才及冠,今年刚要入仕,成亲一事不着急。”
苏垣这是表态,让府中不要因他而为难。
他和李姑娘只是相看阶段,还没有接触彼此,没有什么感情一说,苏垣做出选择也不曾犹豫。
苏夫人最近和李家夫人刚打过交道,两府中其实对这门亲事都有意,在外人眼中,至少在李家看来,双方同处于一个阵营,苏府忽然反悔,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主院中安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最终,是苏尤闵下了定论,他看向苏垣,沉声道:“要委屈你了。”
苏垣端坐身子:“这是儿子该做的。”
他是府中唯一的嫡子,和郎中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推迟几年成亲,于他而言并非不能接受。
翌日,公主府的赏莲宴,收到请帖的人早就等着这一日。
沈玉案都到了公主府,才发现今日苏韶棠根本没有来。
松箐傻眼地挠头:“没错啊,李姑娘今日也来了。”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皱眉,他前世就不曾听说苏府和李家有什么牵连,如果松箐打探的消息没错,那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重来一次,沈玉案发现很多事情,都和他的认知有所不同。
他是知道李家站队二皇子的,但如果这样的话,为何苏府和李家的婚事会发生变故?
除非……苏府和二皇子根本不是一条心。
可国公府是二皇子的外家,国公府同样和苏府是联姻关系,这三方是天然的盟友。
沈玉案离开公主府时,脑海中不断闪过几个画面。
有前世苏韶棠和国公府几位表兄,以及那日见到的赵家表妹相处不错的场景。
很快,又闪过那日他在国公府撞见的,苏韶棠和赵慧鸣不合的一幕。
数个画面不断交错沈玉案忽然动作一顿。
苏韶棠那日说过,她和国公府的表兄妹关系都不好,见微知著,苏府和国公府的关系未必如同表面一般和谐。
皇后娘娘和苏夫人非一母同胞,也不是每个嫡母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庶出一脉。
在嫡出一脉及其可能压迫庶出一脉的前提下,苏府未必想要站在二皇子的阵营。
珺阳才得知表哥来了府中,刚过来找他,就见到表哥离开的背影。
珺阳一怔,纳闷:“表哥怎么走了?”
给沈玉案领路的宫女道:“侯爷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没找到,就很快离开了。”
珺阳稍皱了皱眉,想起什么,她立即招来灵荭询问:“苏郎中府的人来了吗?”
她对郎中府一贯没有印象,还是那日从朱雀楼回来后,细想表哥对苏韶棠的特殊,才去确认了苏府接下了公主府的请帖。
灵荭记得这件事:“苏郎中府的嫡子患病,派人送了消息过来。”
只是位五品郎中,灵荭没将这个消息当回事,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禀告公主。
珺阳见侯府的马车渐行渐远,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珺阳的余光忽然瞥见裴时愠,她想到什么,喊住了裴时愠:“裴时愠!”
裴时愠意外:“公主叫我?”
珺阳扫了眼四周人,距离不会让旁人听见两人对话,才皱眉低声问:“你和那位苏姑娘如何了?”
裴时愠眼神不动声色稍闪,他兴趣盎然地反问:“公主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珺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憋了半晌,才郁闷地问:“我早就听闻京城中的传言,你对她另眼相看,就只因为她容貌出众?”
在她眼中,裴时愠和沈玉案都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在苏韶棠身上,除了容貌出众一点,珺阳暂时没有发现其余与众不同的地方。
裴时愠眯了眯眸,含糊其词道:“也许。”
珺阳被噎住,这算什么回答?
但裴时愠明显不想和她多说,找了借口脱身而出,珺阳还得照看宴会上其他人,也不好抓着他一个人不断问问题。
躲过了珺阳公主,裴时愠若有所思地朝公主府外看了眼。
他对珺阳公主有几分了解,她的确不会仗势欺人,但也不会去关注和她身份察觉过多的人,苏韶棠只是五品郎中的嫡女,按理说,珺阳不该注意到她才对。
能叫珺阳对她感兴趣,只能是因为一个人。
答案浮现在脑海中时,裴时愠轻啧了声,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公主府的宴会瞬间失去了吸引力,裴时愠趁着众人不注意,也跟着溜出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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