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例外,问题上升西洲和朝廷的方面,守城军也不想招揽麻烦,领头的稍作犹豫,就下令打开城门。
苏韶棠脸色变了变,她看向沈玉晦:“我们不能出城。”
系统早就将地图显示给她,一旦出了羡城,萨安力想回西洲,可选择的路线就多了,到时沈玉案想追他们,就如同大海捞针。
仅凭她们几个人,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沈玉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头。
苏韶棠扫了眼沈玉晦的腿,什么都没有说,沈玉晦是个心思重的人,她这个时候担忧沈玉晦,只会给沈玉晦平添心理负担。
苏韶棠认真筹谋:“我们自报身份,守城军拦下萨安力的可能性有多大?”
沈玉晦拦住她:“不可!羡城守城军乃是裴氏族中子弟。”
裴氏?
苏韶棠下意识想到裴时愠。
提起裴姓,京城人第一时间就想到镇北侯,镇北侯手握兵权,在朝中地位崇高,裴时愠乃是镇北侯唯一的儿子,这才一介白身,就敢处处和沈玉案叫板。
羡城近京城,地势险要,有裴氏做守城军,羡城城主则立场模糊,相互牵制。
沈玉晦将要入仕,有沈玉案在,他对朝中势力可谓是了如指掌。
镇北侯和安伯侯府在朝廷上向来不和,如今朝堂上情势不明,有人想要拉拢沈玉案,自然也有人想要除掉沈玉案。
萨安力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敢带她们进羡城。
苏韶棠暗骂一声。
萨安力真是精明得出鬼了。
沈玉晦不忍见她垮着脸,低声询问:“嫂嫂有何计划,可否直言?”
苏韶棠不曾瞒他:“我有一瓶蒙汗药,触闻则晕。”
沈玉晦抿了抿唇,他和嫂嫂一同出京,嫂嫂出府时,身上未带一物,如今突兀地冒出了一瓶蒙汗药。
嫂嫂可知这短短一日,她露出多少破绽?
沈玉晦强行忽略这一点:“让他们出城。”
出城后,想回西洲,就要绕过松岭山,松岭山方圆数里不会有人烟,只要萨安力动身,至少一整日都不能停歇。
他们昏迷了一日,但西洲人则是至今未曾合眼。
绕过松岭山前,萨安力他们必然要停下来休整。
那时,便是他们的机会。
沈玉晦将这些消息娓娓道来,苏韶棠听罢,也觉得他说得对,歇了自报身份的心思,她可不想刚出龙潭,又进虎穴。
城门缓缓被推开,萨安力刚要出城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高扬声:“全城封禁,立刻关闭城门!”
萨安力顿时变了脸色,沉声:“出城门!”
马车内,听见马蹄声动静,沈玉晦眼睛一亮:“是大哥!”
禁军乃天子近臣,除去边关军队,只有禁军的马蹄会钉铁,铁骑声和其余马蹄声完全不同,所以,沈玉晦只听声,就猜到来者是禁军!
但显然,萨安力不想束手就擒。
马车骤然加速,马车内几人东倒西歪,城门上,领军者眯了眯眸子,副队看向他:“大人?”
领军者朝他看了眼,副队额头溢出冷汗:“禁军出动,这是圣命。”
领军者平静道:“本将可没有接到什么圣命。”
只片刻耽误,西洲人就闯出了城门,禁军迟来一步,邱二冷肃着脸,抬头看向城楼上:“你没有听见封禁命令吗?!”
裴塬好似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道:“邱统领息怒,您适才离得太远,下官未曾听清,下官派人去追就是。”
邱二不曾和他废话,吩咐一人在这里等沈玉案,就立刻带人朝萨安力追去。
要是让萨安力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还有什么脸面,担着这禁军副统领一职?!
裴塬本还悠哉,但见邱二居然留了一人后,顿时变了脸色。
副队见状,不解:“大人,怎么了?”
裴塬低骂了一声,立刻吩咐:“还愣着干嘛!快派人去追!让西洲人跑了,就都等死吧!”
副队一头雾水,不解刚才还一副未接到圣命的大人怎么忽然变了态度。
但很快,一阵马蹄声逼近,看清马背上的人后,副队呼吸都是收紧,终于知道为何大人为何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谁能想到安伯侯亲自追来了?!
沈玉案听禁军说完刚才发生的事,转头看向裴塬,眼神淡漠得近乎没有情绪。
裴塬身体僵硬,勉强解释:“下官是一时未听清——”
沈玉案平静打断他:“裴大人无需和我解释,萨安力杀害禁军潜逃,你不听命令放他出城,我有理由怀疑你勾结西洲,意图谋反,来人,将他扣押。”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几乎不夹杂情绪,甚至语气都不曾有起伏。
裴塬脸色突变:“哪怕侯爷是禁军统领,也不能胡乱污蔑下官!”
身为圣上亲信,沈玉案这个北门禁军统领的权限甚大。
沈玉案看都不看他一眼:“裴大人有冤屈就到圣上面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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