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差不多凌晨两三点。
外头刚有打更人路过。
两人找了一面矮墙,三两下就翻进去了。
然后发现这张府,不是一般大!
站在最高处的墙头上,往里望去,起码是五六进的宅子!
裴晏见状,也皱眉道:“这宅子修建规模,堪比王府。”
夏悠悠:“!!!”
果然啊!
夏悠悠问:“那它这都不算逾规越矩?”
“算。但在惠息县,没人管得着。不仅张家,还有其他几个豪绅家中宅子,也有这般规模。”
说白了。
张县令自己也忌惮。
自然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吧。”
夏悠悠摸出吴管事给的张府地图。
看来这张县令也是摸准了他们会出手,才准备得这么齐全。
那张地图摊开来一看。
虽然是建议版本。
但也能看到主要书房、张家人卧房的所在地。
不过,让夏悠悠吃惊的是。
地图左下角就备注。
这张家宅子里,足足有三百八十个奴仆!
而张府里。
需要伺候的主子,除了张老爷子、张老夫人和张穆之外。
还有张老爷子的六七个妾室。
这六七个妾室,只有两个给张老爷子生过孩子,生得是女娃,还都没养活下来。
就因为子嗣不丰。
这张老爷子才会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
但很可惜,唯一的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整日跟他这个亲爹对着干。
张老爷子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跟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张得。
张得在张家是大管家,拥有的权力比张穆这个大少爷还多。
他一旦真叛变,张穆可能真落不得多少好。
“那我们先去张老爷子那边探探?”
夏悠悠指着地图上那紧挨着书房的一间卧房道。
裴晏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跳下墙头。
夜色正深。
夜行衣很好帮助他们隐匿。
就是院子是真的太大了!
并且这个点,还看不少值夜的家仆在四处巡逻。
夏悠悠和裴晏东躲西藏。
花了点事件,才抵达张老爷子那院子。
然后发现,那院子竟然还有不少仆人在那里守着,屋内灯火通明。
两人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张得,你丧尽天良!老爷子待你如亲子,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们母子!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一定会下地狱的!”
“待我如亲子?”
男人讥讽地大笑起来:“夫人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夏悠悠一惊,瓜那么大?
一听就像是豪门狗血大戏。
她一下就来了精神,忍不住拽着裴晏靠得更近一些。
两人几乎挨到房门墙根了。
听到里头的老夫人颤抖地怒喊:“不可能!张得,为私吞我们张家家产,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你看张力他信不信!”
“呵,我总有叫他信的法子。四十年前,你这好相公上京走商,路过兖州,看上一商户女儿,见她貌美如花,便动了心思,花言巧语诓骗她,骗得她离家出走和张树私奔。可谁料,张树把人骗到徽州,就借口跑了!随后那女子有孕,颠沛流离,被人牙子拐卖入青楼,整整十年,才被双亲找到……女子回家后,苦寻张树载,最后却得知他早已回了惠息县娶妻生子……”
男人语气平静,可一字一句都压抑着满腔怒火。
“老夫人总不会忘记三十年前,有一小厮拿信物上门来寻张树,之后被你拦截取走信物之事吧?”
“你……你竟然就是那娼妇所生之子……”
“娼妇?真是可笑!若不是张树这畜生,我娘亲如何会沦落到那般下场?我出生青楼,从有记忆起,我娘就不停地对我说张树的所有事!他的一切我都死死地印刻在脑子里,所以,当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认出了他!”
张得言语全是愤怒,讥诮:“可悲的是,我娘恨了他几十年,他连我娘是谁都不记得。最后我娘在怨恨中死去,到死,她都抓着我的手,要我去找张树,为她讨个说法。”
“我娘要的不多。她就想问问张树,为何要背信弃义,为何要将她卖入青楼!”
“那……那也是老爷子作的孽,你为何要对穆儿下这般狠手?”
张老夫人似乎放弃为丈夫辩解了。
她声音沙哑艰涩。
对着张得就苦苦哀求:“穆儿是无辜的,你要这张家家产,便拿去!你要怨我当年阻挠你娘寻老爷子,我也毫无怨言,只求你放过穆儿!”
“我娘亲,就是因为你的阻挠,才活生生被气死。这笔帐,我自然是要同老夫人你算。”
张得冷笑,“至于你儿子,从我入府那一日开始,他便没将我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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