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挨揣。
七八个人竟还奈何不住一个,不过片刻间都龇牙咧嘴的都挨了一顿打。
围观的老百姓像看杂耍一般竟然还鼓掌喝起彩来:“好!”
“再来一个!”
武馆方才还叫嚣的厉害的中年男子见状,往后退了两步踩到武馆的门槛,险些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破衣男子面不改色,目光凌厉,逼近在武馆管事人跟前,伸出手冷声道:“拿来!”
杜衡来的迟有些看不清形势,问道身侧挽着菜篮子的妇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妇人不耐的眉头一紧,偏头看清杜衡的面向后,登时又和蔼可亲起来:“那小郎说是武馆欠了他工钱没给,这朝前来讨债的。武馆仗着都是练家子想把人家赶走,没成想却叫那小郎都给打趴下了。”
杜衡蹙起眉,武馆里的人一贯是霸道,也是所从营生的原因。
平素操练了人手给县里的大户人家办事,自是比平头老百姓都要凶悍。
营生之由能理解,但仗势欺人便不可苟同了。
“你拿还是不拿!”
杜衡闻声,见着那小郎竟然扯住武馆管事之人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凶厉的好似就要一拳头打再人脸上。
“快来人!把这疯子扣下,报官去!”
眼见又要起事,杜衡连忙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有事便好生说事,拳脚相向也只能把事情恶化。”
“杜老爷,您来的正好,这有个闹事的小子。进了衙门您可得给我作证啊!”
杜衡看向那小郎:“你把人放下来,有什么事尽可一说。我可佐证。”
小郎看了杜衡一眼,虽是未曾答话,却还是依言把人放了下来。
武馆管事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脸的憋屈相。
“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在此处做事,他合该给我八吊钱,结账的时候却巧言令色只想给五吊。”
杜衡见着小郎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说着事情经过。
他不知真假,扭头看向武馆管事的:“你克扣人家工钱了?”
武馆管事的偏低着头,恼道:“这小子做事没轻没重的,前些日子去给钱员外看酒肆,有人吃醉了闹事,他前去扣人的时候把酒肆里的桌凳踹烂了好几套。钱员外来我们武馆索赔,我还赔了不少钱呢。”
小郎冷声:“你就说我把闹事的扣住了没。”
杜衡大抵是理清了这思路,便是东家不满前来退人索赔了,武馆这头就把人辞退,结果钱不是原先说的那么多。
“那你是赔了钱员外多少银两?”杜衡询问道:“可别诓我,我认得钱员外,一问就晓得。”
武馆管事的闻言未答话。
杜衡见状道:“武馆和钱员外也是老交情了,只是过来退人却没真的要钱吧。”
武馆管事的嘴一撇,杜衡就是说中了。
“临近年关原就不好寻差事儿做,这小伙子做错了事儿你提点训斥几句便是,若真觉得他不合适武馆的差事儿要将人辞退不要了,你作为东家也是你的权利,但合该把工钱全数结给人家。”
杜衡道:“如此仗着武馆练家子多教训人家合适吗?”
“前阵子县里才遭了贼,近来知县大人多有派衙差出来巡视管理街市秩序,若是见着你这武馆门前闹事,真闹在县衙里就不影响做生意?”
武馆管事的听到此处这才松动下来,原只是心头不愉这木脸小子想扣点钱做教训,还真没要闹到衙门的地步。
他不耐的在柜台前取出了三吊钱丢给了那小郎:“你打伤我这好几个人,今日是看在杜举人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否则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又冲杜衡拱了拱手,客气道:“多谢杜举人百忙之中还抽出空闲来做调解。”
杜衡拎着书箱,他收下的伞在武馆里都滴了好些水珠子下来:
“都是县里人,这临近年关,大家和气平顺的生意过日子知县大人也安心。家里还有事,我便不多留了。”
“天寒地冻的,你也早些回去罢,以后在县里不管是给人做什么差事儿,谨醒一些。”
临走前,杜衡朝着那小郎道:“出门在外谋事不比家里,总有要低头的时候。”
小郎依旧没有答话,只看着武馆管事的送着杜衡出去。
外头看热闹的人见着事情处理好也散了去,武馆管事的回头来,那小郎也已经不知去向。
杜衡撑着伞到了顺和街,小满在这头新盘下了个铺子,预备做席面儿承接。
今儿门口正热闹着,工坊的人正在往这头送先前定下的桌椅凳子。
“可还顺利?”
秦小满捏着个小本子正在勾记核对,见着过来的人顿下了笔:“你今儿怎的这么早?”
“向夫子提前下了学。”
秦小满道:“也好,左右今儿下雨冷的很。午时我见着有个猎户叫卖经过福积巷,我买了只山兔等着你一块儿晚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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