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脏弄破也没人敢说一句什么。
总之折腾着进场以后,又在门口唱保,寻到自己的号房时,天已经大亮。
临开考的时间也不多了。
杜衡把被褥丢在那张窄小的得曲着腿睡的板床上,先摆开了自己的考试用具,倒霉的是带的那点干粮。
原做的是饼,查检的时候怕里头“保藏祸心”,也是被戳的稀巴烂,又匆匆的丢给他检查下一个。
外头忙慌慌的,杜衡草草包了一下干粮就赶着进来,现下打开书箱发现已经散落了一箱子。
好在是没黏在纸上,否则写着文章都是一鼻子的面饼味。
不得时间多做整理,很快几声梆子敲响,一名监考便举着题牌昂首阔步从号房外的道上缓缓行过,身后还跟着两名巡考,眼睛像半空的猎鹰一般巡视着两方号房的考生。
一阵拿纸研磨声响起,杜衡也赶紧把考题抄在了纸上。
此次题目是一举三道,分别都是一句简单的书句,择选于素日读的四书五经之中。
得题以后,不等思考作答,旋即下一帖诗题目又以同样的方式放出。
考生自又迅速录下。
往后又是梆子声响,这是告知考生题目就这些了。
抄完题目杜衡松了口气,后世考试题目都是在自己卷子上,先前两场考试也不是这般形势,这不得不让他觉得院试果然要更严格正规的多。
看题这一个流程,颇有点像考听力一般,有些题一旦错过就不在~
不过此下不是考听力,考的是视力。
而后的时间里他便能慢慢琢磨考题了,先打一遍草稿,文章落成以后再誊抄在考卷上,届时便能交出一篇书面整洁的卷子。
四月的清风之中,贡院里飘来春花青草的味道。
有人觉得花香芬芳一派,缓解了许多考试的焦愁;有人则觉得带着倒春寒的风冷的膝盖发痛,像一盆数九寒冬的水从头顶泼下,浇灭了又一年热血赴考的心。
秦小满在自家书坊的柜台前翘首一望,看着县里贡院的方向,心里不上不下的。
而今再不是新婚夫妻,自不似当年童考时那般难舍难分,但这两日不得见,又在那窄小憋气的龟壳之中考试。
这两日天公作美,倒是晴朗,白日暖和天色好,可入夜风习习吹在身上还是冷。
贡院里又不得活动,只一门心思的端坐答文,身子早就僵硬冷透了。
没考上无妨,若是风寒一场,那才得不偿失。
他整日守在铺子里心不在焉的,秦小竹过来晃了一圈,见他也不说话,晓得心里挂记着杜衡,觉得有些无趣也没再多说。
几个读书人进来买纸闲谈道:“今年乡试达到千人之数,五十取一左右,实乃是咂舌,不想小小一落霞县便有如此之多的读书应考之人;他时若我过了县试与府试,不晓得院试又是何光景。”
“那今年院试人数可是比往年多了?”
秦小满听见书生们交谈,提及院试的事情,不免也凑上去问了一句。
“可不是,听闻此次乡试进考场的有两千人,上一回院试才一千五百余名。每回录用的人数也不过几十人,说来听着也不少,可在那号房之中一坐,几十人之中取一,岂非一长排的考生之中只有一个留下,算来也是十分残酷。”
秦小满张着嘴半天才合上。
怪不得他爹昔年多有才气的一个人也都没考上。
秦小满晓得他相公顶的压力大,琢磨着待会儿人出来了可要领着他下馆子去好好吃一顿。
赶紧拿下这桩生意,这不就有钱下馆子了吗:
“几位郎君说的在理,科考不易,那可得提前刻苦学业,多买一沓纸回去好生练字写文章,他时也好在诸人之中一举夺名啊!”
“多谢夫郎美意。”
几个读书人方才结了账出去,秦小满偏头看向一头的秦小竹:“县城里哪个食肆的吃食味道好的?”
“西城角那间水瓦食肆的春盘正应时节,价格又实惠,素时里人可多了。”
秦小满琢磨了一番:“那可去尝尝。”
“你那么抠,舍得要下食肆?”
秦小满白了人一眼:“待会儿我要去贡院门口接杜衡出来,我们俩一块儿去。”
秦小竹瘪了瘪嘴,忽而嘶了一声:“我肚子好痛啊!”
秦小满眉心一动,瞧着人方才还好好的:“你不是装的吧?”
“谁装了!是真疼!”
“啊?”秦小满瞧了一眼人,赶紧过去:“你不是要生了吧!”
“你不是生过吗?是不是要生了你不晓得?”
“那铁定是要生了,快快,我去叫李开,赶紧回家!还得找产婆!”
第72章
午后, 申时。
贡院大门敞开,东西南北死角的门也随之开放,在书院里憋屈了两日的书生从几个门鱼贯而出。
一时间成了县城里最为热闹的地方。
杜衡提着书箱出来,太阳正是当空颇有一些刺眼, 他在号房里不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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