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不由笑了下。
“姐姐,你笑什么?”路听野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低问着。
沈常乐顿时收敛笑容,斜眼乜过去。
两人同时开口--
“关你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沈常乐:“”
“路听野,你就非要惹我生气?”沈常乐拧着眉,头都快大了。一双潋滟斑斓的眼睛里透着小姑娘被调戏后的羞恼。
和她平时乔张做致的模样大相径庭。
很可爱。
路听野笑了笑,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心子,“笑得那么累,我让你发发脾气缓解一下。”
沈常乐抿唇,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什么叫我笑得很累?”
路听野耸肩,随手拿了一只干净的玻璃杯,开始调饮料,“就觉得你对不喜欢的人也要笑,有点累。”
沈常乐:“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喜欢谁?”
路听野舀了一勺草莓丁扔进杯子里,又选了一瓶草莓口味的无酒精气泡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人,你俩说话的时候真的挺像塑料姐妹花,我看你都快烦了,还得和她寒暄那什么江城的新项目。还有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你喊叔的,我想若不是你看着你爸妈的面子,应该早一杯酒泼上去了。”
“我怎么烦了?”
“大小姐,你不知道吗,你每次烦的时候就喜欢拿手去抠裙子。你想杀人的时候,就会抠手心。”
“”
路听野最后舀了一勺草莓酱扔进去,拿搅拌勺慢条斯理地搅均匀。
沈常乐一时无语,手指狠狠地扣上手心窝。
路听野有点太聪明了。
男人不该这么聪明。
沈常乐冷哼了声,挑着眉,语气颇为嘲讽:“那你知道我不高兴还在一边看戏?这就是你说的--嗯,说的什么?要做可以保护我的黑骑士?”
“就你?”
空气沉默了下来,即使周围还是那么的吵闹。
路听野在心里叹气。
他其实很懂她,懂她的性格里存在着格外别扭的成分,既专治又柔软,既骄傲又慈悲。她就是不可控地会说一些伤害人的话,对别人不会,单单是对他。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坏脾气留给恋人,而他们往往察觉不到。
沉默得有些久,久到沈常乐觉得挺难熬的。
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后悔。她总是对路听野恶语相加,久了,他也会伤心吗?也会烦躁吗?陈嘉岁就是这样被她推走的吧。
沈常乐清了清嗓子,“我去那边打个招呼,你--”
“如果我说我现在带你走,并且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就是能保护你。你会不会从此以后听我的?”
“”
沈常乐没反应过来,只是凭本能反驳:
“不要。凭什么要听你的。”
沈常乐咬了咬唇瓣内的那一小块软肉,瞪他一眼。这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就算是成立,她也不会听一个男人的。
路听野咧嘴笑了起来,尖尖的小虎牙白得晃人眼,“瞧,大小姐就是这么骄傲。”
“不过没关系。”路听野把刚刚调的饮料递过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她。
“骑士的宗旨就是忠心耿耿跟随你,你即使不信我,打我骂我,我也受了。谁让我就是贱。”
“我就是喜欢你,沈常乐。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他凑近她耳廓,低声说着。
他语气又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有几分玩世不恭地味道,沈常乐还是怔了怔,唇瓣动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总是能把她弄到哑口无言,弄到心脏发麻,弄到完全不是她自己。
沈常乐紧紧地扣着手心。
路听野笑了下,趁着她思绪神游,抽走她手里的白葡萄酒,把自己调好的草莓味饮料递过去,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他用身体挡住旁人窥探的视线,温热的唇瓣流连在女人的耳廓,压着一种极低的气,不紧不慢说:
“大小姐,我只愿你这一辈子风光无限,所求必是所得。我就在你身后,你只要回头就能看见。”
即使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即使我现在的能力的确不够。
但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俯身,因为我会垫脚去够你。
沈常乐忽然鼻头发酸,她恨死路听野了,恨死他无缘无故说这些让她变得好狼狈。
她一点也不想在一个男人面前狼狈。
即使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你好烦啊。”沈常乐后退两步,喝了一口路听野调的酸甜可口的草莓饮料,心里有点暖,嘴上还是厌烦地说着,“行了行了,别在这碍我眼。”
路听野:“那我去那边呆着,你若是想我就发微信。”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甜品台那边。
想个屁。沈常乐在心里哼了声,可脸上还是不可控地泛起热。
相处这么久,该有的默契还是有,见路听野往甜品台看,就知道他肯定是饿了。好吧,才二十一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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