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都公主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可是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做不到啊,王兄,我心里苦啊,你不知道吗?”
魏王冷冰冰地道,“你笼络不住秦玄策,那也就罢了,好歹他是个男人,对你尚有几分愧疚之心,好,今天你这么一闹,什么情分都没了,还在人前落个跋扈之名,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好名声,差点坏在你的手里,若不是瞧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今日就要打死你!”
云都公主看着魏王一脸厉声,心中一怵,哭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魏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和缓了下来,慢慢地道:“好了,云都,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你若想将这些人踩在脚下,须得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对不对?到时候,要处置那女子,还不是随你心意?你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坏了我的大事,知道了吗?”
他半哄半骗着,仿佛又如同往日一般和气,但他眼中的阴森之色却不容忽视。
云都公主不太敢看他,含泪点了点头。
……
魏王走后,崔明堂低声对阿檀道:“表妹若是不喜,我们不若暂时回去?”
阿檀那么胆小又娇怯,今天却叫她受了委屈,崔明堂心里有些愧疚。
但是,出乎他的意外,阿檀却摇了摇头。
“我的身世来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我今日也并未犯错,既如此,何必回避,却不是应了云都公主所言,显得我心虚了似的。”
阿檀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的睫毛又密又长,像是蜻蜓的翼,在那里微微地颤动着,显然她还是害怕的,但她抬起了下颌,挺直了身量,轻柔而坚定地道:“我不走。”
崔明堂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好。”
他抬手指了指那边,温声道:“荷花开得正好,不若我陪你过去看看?”
“傅娘子请稍候。”秦玄策却突然出声。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看了过来。
秦玄策走了过来。
崔明堂皱了皱眉头:“大将军有何赐教?”
秦玄策略一抬手,立即有玄甲军士兵上前,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将军的身后,那个位置和角度,恰好把崔明堂挡了一下。
秦玄策走到阿檀的面前,他太高了,身体的影子笼罩过来,仿佛将她包围,这又让阿檀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她后退了一步,用轻得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干系了,你走开。”
但是,秦玄策俯下了身,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了。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众人把眼睛都瞪圆了。
阿檀措手不及,涨红了脸:“你又要作甚?”
“嘘。”秦玄策伸手,在她的鞋面上拂了一下,“一只虫子爬上来了。”
“没有。”阿檀慌慌张张地把脚缩了回来,气愤愤地道,“哪有虫子,你乱说。”
他仰起脸来看着她,大将军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此时看上去,又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他仿佛稍微瘦了一些,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更加浓烈,但是,此时,他在她面前俯下身段,仰望着她,又如同猛兽收敛起利爪,温驯地向她臣服。
“我替你把虫子赶走了,你现在不用怕了。”他的神情严肃,眼中却带着温和的笑意,日光落在他的脸上,灼灼生辉。
崔明堂十分恼火,推开玄甲军士兵,逼近过来:“大将军,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放尊重些。”
“崔少卿放心,我对傅娘子是再尊重也不过了。”秦玄策淡定地道,直起身来。
他退后了一步,对着阿檀一拱手,庄重地作了一个长揖,用清晰的声音道:“我曾狂悖无知,做出薄情寡义之事,负了傅娘子,诚我之过,今日思及,悔不当初,我自知有罪,不敢奢求傅娘子原宥,只请你能网开一面,容我为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以赎前愆。”
周遭众人“哗”的一下,全都兴奋起来了。大将军位高权重,生性冷肃,不苟言笑,日常令人望而生畏,谁能想到,当此众人面,竟对一介小女子折腰屈节,若非亲眼所见,简直无法置信。
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如此,虽说傅娘子原为大将军通房婢,那又如何,眼下看来,大将军反倒在傅娘子面前做小伏低,原来种种过往,也算是红露香艳,不失为一段佳话。不论有人方才心里或怜悯、或惋惜、或鄙夷,此刻都转了念头,如是想着。
方才云都公主生事的时候,就有人闻声过来探个究竟,这会儿,在场的人更多了,他们实在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声音“嗡嗡嗡”的,仿佛有一百只蚊子聚在一起,兴奋乱舞。
阿檀脸皮儿本来就薄,此时更是红得发烫,她感觉自己都要“咕噜咕噜”冒烟了,又羞又气,又担心旁人听见,声音就变得格外小,听过去又细又软。
“我早说过了,不怨你、不恨你,你远远地走开就好,日子久了,过去的事情自然就忘了,无须你赎什么罪,那样的话不要再提,我也不想听。”
秦玄策温和有礼地道:“既然不怨不恨,当我是个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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