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令二爷难办的,若有事端,我自己一力担着,我不会赖上任何人, 我不喝这个、不想喝。”
她团起手,几乎是在哀求:“别让我喝这个,太苦了,遭不住。”
陶嬷嬷也不忍心,可是秦夫人的吩咐她不敢不从,否则,到时候受责罚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愁眉苦脸的, 硬着心肠, 把碗强塞到阿檀手上:“看看你,又在耍小性子了,你若不听话,又要惹得老夫人亲自过来,更不好收拾了。”
阿檀好像被吓到了,看过去更惊恐了,她慢慢地接过了那碗药,低下头,凑到嘴唇边。
眼泪叭嗒叭嗒地掉下来,落到漆黑的汤药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她的牙齿碰触在碗沿,发出轻微的“咔嗒咔嗒”的声音,她颤抖得太厉害了,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似的。
“好了!”秦玄策突然沉声喝道。
他的声音过于严肃,阿檀吓得手抖了一下,只听得“哐当”一声,她失手将碗掉到地上,摔成了粉碎。
黑色的药汤泼溅开,沾染上她的裙裾,那袭缂丝银绣的罗衣转眼就污了一片,脏乎乎的。
“哎呦。”陶嬷嬷顿足,“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阿檀神情忡怔,她一只手本能地捂住小腹,僵硬地俯下身去,想要拾起碎碗片。
“别动。”秦玄策呵斥了一声,踏前一步,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到罗汉榻上。
他有些紧张,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单膝跪在榻边,拉过阿檀手,摊开来,看了又看:“可曾伤到哪里了?”
阿檀眼眸中泪光迷离,她吸了一下鼻子,带着一点软糯的哭腔:“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是我错了,二爷饶过我这一遭吧,好不好?”
门外的奴仆听见动静,赶紧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碗。
陶嬷嬷还待再说什么,秦玄策抬手止住了她:“我说好了,不用喝这个,你下去。”
观山庭终究还是秦玄策做主,陶嬷嬷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喏喏应是,退了下去。
秦玄策又转头抚慰阿檀,又气又笑:“不喝就不喝,这也值得哭?”,他在阿檀的眼角吻了一下,用嘴唇把她的眼泪蹭掉,忍不住抱怨道,“笨手笨脚的,又爱哭,烦人得很,实在是个不省心的婢子。”
阿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是了,我哪哪都不好,二爷不要再喜欢我了,免得……”她咬了咬嘴唇,顿了一下,低低声地道,“免得我将来会叫你为难。”
秦玄策屈起手指,在阿檀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我现在连一句都说你不得,动不动就拿这个要挟我,你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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