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远的。
继续:“上巳节那天,我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出门一趟,却遇见了武安侯傅家的大姑娘,她可不讲理了……”
“你说什么?”安氏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阿檀的手,声音有些颤动,“你见过傅家的大姑娘?她、她、她怎生模样,你可瞧得仔细?”
阿檀“哎呦”叫了一声:“娘,您不要这么用力,抓疼我了。”
安氏慌慌张张地把手缩了回去,不安地搓了两下,讪讪的:“娘听说你被人欺负了,心疼你,一时过于忘情了。”
她只是顿了一下,马上又追问道:“娘问你话,你还没说呢,傅家的大姑娘怎生模样,她看过去……可还好?”
阿檀大为疑惑:“娘,傅家大姑娘和您有什么相干,您问她作甚?”
安氏语塞了一下,过了片刻,定下神来,理了理思绪,慢慢地道:“你不知道,这傅大姑娘原是和你有些渊源的。当初娘怀着你,被官差押解进京,临盆待产之际,借宿茂城驿站,恰好遇到傅侯爷的夫人、崔家娘子,那时候,她肚子里也怀着孩子,和你差不多月份,你和傅家大姑娘就是同一天在那个驿站生下来的。”
这事情,阿檀今日才第一次听得安氏提及,她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所以傅大姑娘说上巳节那天是她的生辰之日,和我是同一天生的呢。”她撇了撇嘴,“可是她很坏,我不喜欢她。”
安氏“啪”的一下,打了阿檀的手,不悦地道:“不许你说人家大姑娘的坏话,要知道,崔娘子可是我们母女两个的恩人,当初还是她见我可怜,叫了她的稳婆先替我接生,若不然,我一个犯妇,无依无靠的,说不得要和你这小孽障一起去见你爹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人家姑娘的不是。”
阿檀的手今天挨了两下打,安氏这一下,居然打得比秦玄策还疼,阿檀又委屈了,摸着自己的手,哀怨地道:“哦,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了。”
安氏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阿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阿檀的手,声音又变得格外温柔:“你是没见过,崔娘子当年生得极美,心又善,可惜,生傅大姑娘的时候难产死了,这大约就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历了个劫难,又早早地回去了,故而我今日听你说到她的女儿,心中十分感慨,也不知道那孩子生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和她母亲一样,像个漂亮的仙子。”
阿檀诚诚恳恳地道:“那大约是不像的,我觉得傅家的大姑娘生得也就一般。”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还不如我好看。”
安氏用力瞪了阿檀一眼,但见阿檀一脸无辜,那确实,和阿檀比起来,别的姑娘差不多都是“生得一般的。”
安氏问不出个所以然,泄气地摆了摆手:“好了,不管那姑娘什么模样了,娘只提醒你一句,日后见到傅家和崔家的人,务必要躲得远远的,顶好别叫他们看见你。”
“为什么?”阿檀不解,歪着脑袋问。
安氏慎重地道:“崔娘子和我同一天生产,我好好的,她却去了,傅家和崔家的人大约觉得是我们母女两个冲犯了崔娘子,当时就很不待见,幸好我们入了宫,后来传闻傅侯爷还曾向掖庭宫要人,想把我们两个抓去砍头,真真吓人。”
阿檀脸色发白:“这真是无妄之灾,果然傅家的人都是不讲理的,原来傅大姑娘这点是随了傅侯爷。”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弱弱地道:“没事,我家二爷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最是护短,有他在,我才不怕傅家的人呢。”
安氏急了,板起脸教训女儿:“你平时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这会儿却大起来了,不知天高地厚,大将军是何等尊贵的人,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凭什么依仗他?”
“娘,您不知道,二爷对身边服侍的下人还是体恤的。”阿檀为了安母亲的心,便把秦玄策在曲江畔替她撑腰的事情说了。
在阿檀想来,秦玄策是极好面子的人,连晋国公府的阿猫阿狗都是他老人家的管辖所在,断断容不得旁人冒犯,有这样的主子,她这做丫鬟的,底气稍微足那么一点点也不打紧。
岂料安氏反而更加不悦,听得眉头打结,叹息道:“这正是祸患所在了,大将军如此行事,可见传闻不假,是个暴戾恣睢的人物,若是翻脸起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这会儿还敢沾沾自喜,真是轻狂不知事。”
阿檀嗫嚅着:“那也不至于吧……”
安氏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阿檀的额头,抱怨道:“你才出去没几天,连娘的话都不听了?你年纪小,不懂事,他们这些公侯权贵,眼里是不把奴婢当人看的,今儿有兴致,逗逗你,给你几分情面,明儿丢了兴致,转头把你冷落、发卖、甚至打杀,都是有的,我可见过多了。”
阿檀的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她觉得安氏说得都对,但想起了秦玄策,又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无从分辨,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她把头靠在安氏的肩膀上,小小声地应道:“是,娘,我知道了。”
安氏一时也伤感起来,把阿檀搂在怀里,百般疼爱地摩挲着她,低低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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