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也使不出什么歹毒手段,不过是闺阁中的坏心眼,想叫那妖娆婢子在崔家表哥面前露个丑罢了。
阿檀身子娇怯,被这一脚绊倒,身不由己,“哎哟”一声,向前跌去,她惊慌失措,胡乱抓了一把,想要抓住些东西来稳住身体。
“刺啦”一声,抓倒是抓住了,抓住了傅锦琳的裙子,扯断了一大撮孔雀羽线,撑不住,阿檀还是跌到地上。
傅锦琳惊呆了。
雀金纹绣罗裙乃是捻金线织翠羽而成,非天工巧手不能为,仅松江府一地能产,一年也不过得一匹布料,素来一根丝一两金之称,仅这一件罗裙,价值不下千金,连傅老夫人当时见了,都叹道太过奢侈。
崔家巨富,舅舅崔则偏爱傅锦琳,类似的各色礼物送了不少,只这一样最得她的喜欢,今天生辰,刚刚换上显摆,谁料到不过半天,就毁了。
傅锦琳本想让阿檀出丑,结果最后丢脸的人却是自己,她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气得发抖 ,眼泪都掉了下来:“大胆婢子,来人啊,给我拿下她,往死里打!”
傅家小厮应了一声,围上前去,就要动手。
第23章
秦家的老钱见状,跳将出来,挡在阿檀面前,捋起袖子,大声嚷嚷:“好家伙,反了这是,谁敢打我晋国公府的人,当我们家好欺负吗?”
阿檀花容失色。
崔明堂皱起眉头,大声喝止:“休得胡闹,还不住手。”
傅锦琳捂着脸哭了起来:“表哥你偏心,你故意向着那婢子,居然也来欺负我。”
一片乱哄哄的。
就在这鸡飞狗跳中,一个男人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庭广众,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都给我闭嘴,不许喧哗。”
这话蛮不讲理,但其人身份尊贵,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令人生不出违逆的念头。
秦玄策缓步而来,威仪凛冽,黑甲金刀武士伺奉左右。
他身边跟着神武军中的轻车校尉周行之,很荣幸,乃是秦玄策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
老钱马上放下袖子,恭敬地退到后头去。
傅家的小厮被那股气势所威慑,喏喏不敢动弹。
崔明堂拱手为礼:“两位大人有礼了。”
周行之面容敦厚,见人总带三分笑,还十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秦玄策却对周遭众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阿檀身边,他的气度尊崇、神态高贵,却纡尊降贵,朝阿檀伸出了手,冷冷吐出两个字:“起来。”
阿檀不小心把人家姑娘的裙子给扯破了,看样子还十分贵重,她一时半晌吓得傻了,呆呆地蹲着不敢动,此时见了秦玄策朝她伸手,真真诚惶诚恐,对着那只宽阔厚实的大手看了又看,还是不敢动。
秦玄策眉头微皱,语气又冷了三分:“怎么,要我弯腰吗?”
不敢、不敢。
阿檀小心地蹭了蹭手,抓着秦玄策的袖子站了起来。
不知怎的,大将军似乎越发不悦起来。
反正阿檀早已经习惯了,看见秦玄策凶巴巴的脸还觉心里格外踏实,她的脚尖蹭蹭蹭,蹭到秦玄策的身后去,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还偷偷地露出半张脸,打探动静。
傅锦琳实在看不惯阿檀那娇怯劲儿,她抬着下巴,对秦玄策生气地道:“秦世兄,你家的丫鬟放肆无礼,对我百般不敬,还请世兄给我一个交代。”
“哦。”秦玄策的脸色淡淡的,“她如何开罪你了?”
傅锦琳恨恨地别过脸去。
傅锦心壮着胆子,替姐姐开口:“那丫鬟不分尊卑,和我姐姐戴了一色的芍药花,这是其一,嫉恨我姐姐的雀金裙子华美贵重,有意撕毁,这是其二,今天是我姐姐的生辰,大好日子,碰上这样两桩事,岂不晦气。”
阿檀无言以对,磕磕巴巴的告饶:“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方才有人绊了我一脚……”
秦玄策冷哼了一声,语气严厉:“蠢笨婢子,那样的花和裙子,是你能相配的东西吗?”
阿檀把头埋得又低了一点。
傅锦琳面色稍霁,颔首道:“世兄说得在理……”
秦玄策在外人前向来冷漠,他看都没看傅锦琳一眼,继续训斥阿檀:“什么芍药花、什么孔雀裙,大抵是样貌平庸的女子用来遮丑的,你若再添上这些,招摇惹眼,无风也要生出三尺浪来,平日交代你的规矩谨慎,都记到哪里去了?”
别人不敢,后面跟着的周行之却笑了起来:“玄策,够了,可别说了,人家姑娘要哭了。”
“样貌平庸”的傅锦琳差点晕厥过去,她早先有多倾慕秦玄策,如今就有多痛恨他。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直跺脚,怒道:“你们秦家仗势欺人,我不和你争论这个,她损了我的裙子,就得赔我,这裙子价值千金、世间难寻,你们若不能赔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就叫她跪下向我磕头陪罪,我是个宽宏大量的,磕一百个头我也就算了。”
阿檀听得心肝直颤,她赔不起,想哭。
秦玄策已经不耐,不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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