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钳子比冰还要冷, 把她的手指头都冻红了。
但不拿不行, 一会过来谈事情得烧水,泡一壶热热的茶,边喝边说话。
林敏君给冻得实在没办法,准备拿块抹布裹着,刚一起身,煤钳子就被人接了过去,是一双同样冻红了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顺着手往上看,是阎立。
“我来。”阎立说着,接过钳子,眉毛都没皱一下就开始点火,动作特别娴熟的烧水,泡茶,洗茶杯,他好像不怕冷,碰冷水的时候吭都没吭一声。
林敏君冻得实在受不了,回房间跟二娃一起缩着等热水了。
过了一会,三人面前都有了一杯热茶,林敏君还找出来过年买的芝麻糖和花生糖,坐着就谈开了。
谈什么?主要讲的就是阎立没有消息的这一年里,二娃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二娃的日子当然是由他自己来说,喝了口热水,二娃就说开了,小孩说话的时候逻辑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从头一直说到尾,阎立也不嫌烦,让他细细的说。
二娃就从自己被污蔑成小偷开始说,说到林敏君过来租房子,林敏君过来以后才有人开始相信他,帮他洗刷嫌疑,帮他证明自己不是小偷。
再到自己被大伯带走,大半夜的打晕了人逃跑,回来以后才听说林敏君做生意的日子也不太平。
说完这事,又说怀疑曹彬偷了自家的东西,他跟姐姐一起设了场鸿门宴,把曹彬送进监狱,一大爷因为这事儿只能辞职。
再说大伯过来,“一大爷辞职以后没多久,大伯就过来了,还把上次被我打伤的人也带过来,敲诈我的钱。”
说完以后二娃嘴巴都干了,喝一口水,总算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哥,你怎么不说话?”
阎立沉默,拳头微微捏紧。
林敏君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早就在怀疑,是曹大爷把你们的大伯叫过来的,两个人应该是串通好的,串通好把我跟二娃都赶出去。否则,为什么前些年不来,现在才来?”
她微微抿了唇,又说,“他应该是因为记恨我跟二娃,毕竟因为我俩,他在大家面前出了丑,一大爷的领导职位没了,现在儿子都进了监狱,他大概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阎立却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为啥?”二娃诧异的问。
阎立:“照你刚才说的,在小林同志来之前,胡同里就在传你手脚不干净,是……”
说到这里,阎立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说你是小偷,但你没偷过东西,真正心术不正的人是曹彬,那你爱偷东西的名声是谁传出去的?”
林敏君跟二娃对视了一眼,“一大妈?”
“嗯,八九不离十。”阎立沉沉的说,“所以他们家从一开始就在针对你,动机呢?想拿咱们家的房子?还是想要家里的东西?”
说到最后,阎立一口气喝完了水,起身要离开。
他的声音透着沉稳,一是一二是二,答应了的事情必定会做到。
“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再担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一一查清楚的,弄清真相,这件事,在我这不会稀里糊涂的过去。”
说着,又仿佛想起什么,“小林同志也不用着急,你就在这安心住着,我回来了,没人能把你赶走。”
“小林同志……”阎立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没想起来,皱着眉思考。
林敏君听着他一口一个小林同志,怎么听都觉得别扭,笑着说,“你不用叫我同志同志的,不累吗?”
她说这话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阎立眼里立刻浮现出愕然,仿佛被她吓了一跳。
林敏君弱弱道:“我不是问罪,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阎立也有点慌,生怕自己把人吓到,“我知道,你别害怕,我只是很感激你,特别感激。”
光是从二娃嘴里听说,他已经能想象到当时一个十岁的孩子过的有多困难,好在林敏君来了,好在还有她,弟弟现在虽然不爱说话,但身体健康,性格也算开朗,如果没有林敏君,他想象不到弟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也不忍去想。
“我年纪比你小一些,不用叫我小林同志,直接叫小林或者阿君,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林敏君笑着说。
“那你以后随二娃,也叫我哥哥。”阎立说。
“阎立哥哥。”林敏君下意识的说。
阎立的脸突然绷起来了,耳朵都透着粉红。
林敏君忽然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太对,这称呼也太亲昵,仿佛在喊情哥哥似的。
于是她立刻改口,“哥。”
“嗯。”男人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缓了缓语气,“以后你是二娃的亲姐,也是我妹妹,在这安心的住着,不用怕,任何人都没资格赶你走。”
林敏君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她之前完全没想到,阎立回来会带来这么多的好消息,二娃不用走了,她也可以安心住着。
得了这话,心里就妥帖了,卸下来一块大石头。
从现在起曹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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