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带过来的亲戚还在不停地拉着人说, “二娃得赔钱!我儿子被他给打坏了,娶不到媳妇了,孩子一辈子都毁了, 不赔钱甭想我们走,这事儿没完!”
她眼睛扫了一遍这间四合院, 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 越看越有意思, 这四合院这么大,地方这么宽敞,院子里种着多子多福的石榴树,就连上面的砖瓦都是他们在乡下从来没见过的,这房子一定值不少钱,要是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儿子还担心娶不到媳妇?
想到这里, 大娘的眼神里便流露出贪婪,她哇哇叫着, “不对, 光是赔钱就行了吗?我儿子现在是废人了, 娶不到媳妇了, 得给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 让我们住在这。”
这话一说,林敏君便知道这是赖上来了, 要赖着二娃了, 见他一个小孩子好欺负好说话。
“他婶娘,话怎么能这样说。”大伯赶忙上来, 劝着说, “要点钱就罢了, 你怎么能拖家带口的过来,二娃还是个小孩子,事情不能这么办!”
“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你看我儿子的腿,再看孩子的头,以后还能找到媳妇吗,破相了!”大娘立刻嚷嚷回去。
二娃的大伯嘴上说着劝阻的话,但也只劝了那么一句,咧开转过来跟二娃说,“二娃你看现在怎么办,要不然就掏钱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把人家的脑袋打坏了。”
“你的钱呢?我记得这房子被国家给租过去了,应该拿了不少钱吧?要是没钱,你把房契地契给我,我也可以借给你。”说着他就要把二娃拉过去。
二娃当然不同意,死死盯着他,眼神那叫一个愤怒,“什么赔钱,要不是你把我骗过去,把我关起来,我怎么可能打他!”
“娃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你大伯,我跟你爸是嫡亲兄弟,怎么可能关着你。”大伯连忙上来捂着二娃的嘴。
这时候夏嫂子和倒座房的徐嫂子都出来看热闹了,大伯就捂着二娃,一脸赔笑,“二娃在胡说八道。”
二娃跟个愤怒的,炸了毛的小猫一样,用力踩着大伯的鞋子,踩的他疼得龇牙咧嘴。
他脚下受疼,手上力气就不够了,二娃用力挣扎开,两只眼睛几乎喷火,“我没说谎,你们过年之前说把我接回去,得了我哥的消息,结果全是骗人的,我一过去就把我关押起来,跟我要房契地契!我没说谎!这个人就是想拿我的东西!”
二娃又气又急,呼哧呼哧的在喘着粗气,简直就像是一头被逼到极点的小兽,张牙舞爪,竖起全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
在他看来这是在自保,但是在大人眼里,小孩子说的话几乎没什么分量。
看了一眼还躺在门板上,头上裹满了绷带的病人,林敏君知道二娃现在说这话是没人听的,只能是添乱。
她上前把炸毛的二娃拉过来,重新拉到自己身后,不停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示意他先冷静下来。
等二娃稍微平静下来一点,林敏君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说,“什么赔钱,养老的都放在后面,我现在有办法把他给治好。”
“治好?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能治?”
顿时,二娃的大伯和大娘都傻了眼,“你要怎么治?”
林敏君想了想,学着上辈子去谈生意的陆德平,露出一个淡定从容的笑,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从云南来,我们蒙自深山里有数不清的宝贝,最多的就是药材,天麻你们听说过吗?石斛听说过吗?灵芝听说过吗?那都是能治病的宝贝,我从小就跟着同乡人进山采药,也熟悉药性,正好我从云南带了一味药,可以治冻伤。”
“什么药?”大娘都给林敏君说蒙了,顺着她的思路就问。
林敏君装没听见,故意转移话题,“什么药你不用管,反正是好药,而且是专门治疗冻伤的药材。”
她捏着拳头,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但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胡编,“当初我家附近也有个人,大冬天喝了酒睡在外面,大夫来看以后说冻伤了,命都保不住了,他爹娘就去别人家求了这药材,回家煎成药给他喝下去,第二天就能走路了,神奇吧?正好我把那味药材从云南带过来了,现在就去煎药。”
如今的人们还相对比较淳朴,根本想不到会被骗,甚至好多年后,还有人相信可以把喜马拉雅炸个口子,再造出一个塞上江南来。
大家愣愣的听林敏君说的天花乱坠,一时间都信了,还有人在心里想,还有这种好药?
林敏君说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包裹里取出已经炮制好的三七,找来瓦罐放了点水便开始煎药。
把水放进瓦罐的时候,大娘终于反应过来,跑来阻止林敏君,“哎,我儿子不用你煎药。”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你儿子身体好起来?”林敏君皱着眉故意问道:“难道你是故意来讹钱的?不会吧,你跟二娃不是远亲吗?难道为了点钱就可以牺牲儿子的身体健康?”
院子里的街坊众人在旁边看着,听见这话便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做生意磨练人,看小林刚来的时候还不会跟人打交道,才短短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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