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还没实现。”温瓷挠挠鼻尖,“所以先还你的。”
“还能这样?”
“能啊。”总觉得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温瓷心虚地补充道:“我觉得能。”
等把香插入香炉,薄言环视一圈,才发觉这柱是整个炉鼎里最粗壮、烟火气最足的。
发觉他探究的目光,温瓷心一横:“干嘛,谁规定拜菩萨不能走后门?”
薄言不说话。
她低声嘀咕:“越贵的才越灵验。”
炉鼎附近香火太旺,温瓷站得时间久了有点喘不上气。她边说边揪着薄言的衣摆,把他拉到菩提树下 。树影环绕,风一下就清凉起来。
温瓷舒适地眯起眼,“所以你刚刚有没有趁机再许一个愿?”
“没有”两字刚到嘴边,薄言倏地打住,垂眼看她。
“有吧。”他改口。
毫无信仰的他在心里低声说,希望下一年,下下年,还能像现在这样。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吧是怎么回事?”温瓷不满地咬住下唇,本想套一套他口中的愿望,忽然听到树下有人正在解签。
“所谓正缘才有果,一生之中只有一次正缘,施主莫急……”
她拉着他偷偷道:“那我肯定是你的正缘,你看你现在运势多旺,说不定——”
解签的和尚又道:“正缘结为姻缘,才叫天造地设。”
温瓷:“——你就当我瞎说。”
薄言往树上一靠,看着温瓷没说话。
被他过分安静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温瓷道:“看我做什么?”
“确实是瞎说。”薄言面色平静地说,“你的正缘最起码,得门当户对。”
“……”
这下换成温瓷无语了。
她觉得自己叛逆期大概还没过,所以听到这个话心里格外烦躁。
这种烦躁连寺庙的钟声都无法缓解。
顺着那条石阶回到山脚,温瓷都没怎么开口。
安静了一路,直到快要分开,温瓷忽然出声:“我才不信那一套。”
她还在回应菩提树下,他说的门当户对那套说辞。
温瓷揪住他的衣摆,把脸闷进他怀里:“薄言,你大可以试试。”
你的正缘是不是我。
薄言不知道她说的试试指什么。
或者说他心里其实清楚的很,但主观地,不愿意去配合。
已经给自己做了那么久心理建设了,已经接受总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的现实了,何必再给自己加上不切实际的妄想。
于是他没有回应。
坐上她家那辆私家车前,温瓷仍不死心:“你真没有话要跟我讲?”
薄言撇开视线,“没有。”
“……行。”
那天之后,温瓷找他的频率一下子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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