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不说话,眼眸深深望着她。
或许是被他的眼神唬到,温瓷松手,他被抓住的手也自然垂落在身旁。
温瓷干涩地说:“……什么时候才有流星啊,好慢。”
“大概不会有了。”
薄言觉得自己已经留了情面,至少他用了“大概”这样柔和的字眼。
“不行!”温瓷忙不迭去堵他的嘴,“我还有愿望要许呢!”
“什么?”薄言在她手掌下的声音发闷。
温瓷漂亮的眼睛仿佛有星光。
她抓住他的衣袖,虔诚地说:“我的愿望就是!保你顺利保送a大!”
还以为是什么大小姐的无聊祈望……
夜空依然没有流星的痕迹,但他心里却下了一场雨。
薄言望向天空,随后闭上眼:“嗯,会有的。”
那天晚上没有看到流星。
十年后的这天,他们依然错过。
他们似乎一直在错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在记起这件事之后,今晚就显得那么遗憾。隔着一层玻璃,山风还在猎猎作响,窗外无边无际的黑仿佛也在嘲笑他们。
一时之间车里只剩暖风带动空气的流动声。
为了不让今晚变得那么可惜,温瓷强压住胸口酸涩。
“入了夏,还会有流星雨。”她轻声说,“而且,没什么愿望可许的。”
“可是我有。”薄言说。
他的话令人惊奇,从来不屑怪力乱神的薄言会说出许愿这种荒唐话来。
即便是如今的温瓷,也早就不信了。
她下意识接着往下问:“什么愿望?”
薄言忽然回过头,略带凉意的手指与她的触碰在一起。
“我们结婚吧,温瓷。”
作者有话说:
薄言:爬墙的都给我回来!!!
还有一更。(红包)
第18章 地毯【三更】
温瓷的婚姻从不属于自己。
她清楚明白地记着这一点, 但当薄言说出结婚的时候,她下意识答应了。
即便他们离结婚真的不远,仅有一步之遥。
即便她也为此做出过努力。
在察觉到自己失态后, 温瓷很快敛回心神,长睫扫下一片阴翳。
她用很平常地语气说:“你不需要问我, 过好奶奶那一关就行了。”
“温小姐变得未免有些太快。”
话似奚落, 语气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温瓷知道他一定是听到自己那声很轻微的“好”了。只是随着话题拉开,一直覆在她身边的阴影也后撤不少,再听到响动, 他已经点燃引擎, 单手搭着方向盘闲散地靠在车框上。
那条横亘在她眼前的手臂缓慢地拍打着车棱。
“下周我订好机票,你准备去几天?”
就这么一句,温瓷就听出了言外之意:“要长时间待在那?”
“需要给那边施加点压力。”薄言对对方从来不留情面,“时间紧迫,二次、三次推进会我排在了一起。”
大多数时候, 收购的谈判过程就像一场拉锯战。
拉得越松, 对方喘息的时间就越长,这意味着提出要求的花样也越多。索性把绳子勒死了, 在一次又一次不断的施压过程中, 对方才会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温瓷自然不会示弱,顺着话肯定道:“你待多久我待多久。”
酒会后的第二周,温瓷同薄言一起飞往n市。
与他们洽谈的那家公司, 也就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海氏股份, 派了一个小团队与他们接洽。
来之前薄言曾与她说过。
这支小团队里塞满了公司各方面的势力代表, 部门间争权夺利, 足以看出平时的管理就有多紊乱。这些势力是近几年多次出资认购导致的结果, 管理层各自捏住一小部分股份, 没有一个笼统的大股东。运营起来全靠底子支撑,各自为政,如同一盘散沙。
在谈收购的事情上,意见也是零零总总,没个所以然来。
上次过来三天,薄言已经把进度推进到了价格战。
管理层内部有先来后到,对于每股十八块三的收购价各有各的想法,持原始股的那批觉得血赚不亏,后来进场的又嫌升值空间太低。
温瓷这次过来显然是用来唱黑脸的。
她全程听着满场吵架,耳膜嗡嗡作响,自然给不了好脸色。
就那么一冰山美人冷冷坐着,谁吵着都忍不住往那瞄一眼,瞄完气焰不自觉地变弱。尤其是在她听完价格后露出不甚满意的神情,轻飘飘抛出一句“算了,看上的公司那么多”之后。
会议推进到第三个星期,价格越谈越低,任谁都有些焦躁。
海氏股份卡在扩张的瓶颈期许久了,急需有新资金注入。他们私下与薄言沟通,“那位大小姐到底怎么个想法?再往下压价就不像诚心要来谈事的了。”
“据我所知,你们本来就不是她的最优选。”薄言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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