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会议室里这些珍贵玫瑰品种的栽种,整面玻璃墙使用了最新的温湿自我调节系统。也正是如此,只有这面墙的隔音受到了影响。
方经纬同温瓷留在会议室里,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句对话。
他内心焦灼,又不好特意提醒。
“我不会退出这个项目的!eddie,你完全可以指派我们中任何一个人过来,没必要亲自接触。那位大小姐懂什么?她除了提出无理的要求根本不了解行业里的事!这就是我今天态度欠佳的原因,难道她刁难的还不明显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薄言语气平淡。
“是。所以我认为你没必要在这个项目浪费时间。我和庄思邈都觉得——”
“我回来做什么庄思邈都知道。”薄言道,“所以你不用事事带上他。”
lisa忽得沉静,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薄言眼眸半阖:“如果你觉得这个项目是在浪费时间。那么抱歉,你出局了。”
他俯身,肩膀微微下压,在lisa身边留了最后一句。
再抬头,lisa满眼震惊。
她看着薄言同她擦身而过,而后办公室大门嘭得一声关上。
门外,温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最后一句太小声了。”她低声说。
在薄言复杂的目光中,温瓷显得有些无辜:“我没听清。”
作者有话说:
温瓷:快啊快啊!快说给我听听!你是怎么怼她的!
第6章 梦境
温瓷听到了,只是想从他嘴里再确认一遍。
但薄言并没给她这个机会,绕开她,径直往前走:“什么都没说。”
“是吗?”温瓷好像真的无所谓。
她撇撇嘴,跟在他身后重新进入会议室。
在方经纬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们各自入座,仿佛无事发生。
会议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晚,温瓷并没有多作挽留。
她回到办公室,极少地完全放松脊背,任由自己陷进办公椅。没开灯,周围暮色沉沉,只有窗外高层警示灯的光芒在闪烁。她忽得想起薄言刚才同lisa说的那句——沃顿,她的母校。你真觉得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吗。
那段求学经历她很少提起,外界也极少有人了解。
即便是时时刻刻关注温家的那几家杂志也没有登载过。
可他却知道。
温瓷闭上眼,再次忆起第一次同他搭话的那条长街。
夜幕初临,咖啡厅暖洋洋的灯光铺散在街边。
落他身上的夕阳余晖也被店里的灯光所替代。温瓷观察了他许久,从日落到月升。少年终于不再像一尊雕像。他站起身,拂了拂尘土,而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没像其他叛逆少年那样点燃,只是摸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眉心微皱。
是没火么?
温瓷猜测着,不知不觉走出咖啡厅。
他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高一些,温瓷站到他身边才发现需要微微仰头才能迎上他的视线。她举起手里的打火机:“要火吗?”
少年不说话,默默偏开视线继续看向车流。
“我知道你叫薄言。”温瓷说。
薄言轻描淡写的一眼,温瓷就知道他应该在说:你怎么知道。
温瓷解释:“每周一晨会,你都会上台演讲。”
短暂的沉默过去,薄言终于动了动唇:“你想说什么?”
“像你这样的年级第一,老师眼里最好的学生,也会抽烟吗?”温瓷很好奇,盯着他手里已经发瘪的烟盒,并且坚持问道:“你要火吗?”
少年冷淡地拒绝:“不要。”
他顺着灯光往前走,似乎并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你要走了吗?”温瓷追问。
少年依旧不语,自顾自往前。
习惯了一呼百应的生活,很少会有人不理自己。温瓷追上两步,又犹豫地停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但这样新颖的模式让她觉得枯燥的生活忽然被注入了活力。
几次三番,薄言烦了。
他今天心情不好,没空应付别人。
于是言辞狠厉地警告:“温瓷,你别跟着我。”
温瓷很惊讶,但显然心情更好了:“你知道我叫温瓷呀?”
和以前一样,他什么都知道。
温瓷站在窗前,俯瞰着车水马龙。
不知从哪一刻起,她仿佛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动。
得知公司中标,温瓷正在老宅陪老太太吃饭。
章合泰接完电话满面红光:“两年的使用权,我们中标了。”
“嗯。”老太太夸得很含蓄,“这么短时间完成标书,很不容易。”
章合泰笑着说:“我可不敢居功。”
见老太太望过来,他简单叙述起前因后果:“机缘巧合,有幸和劳伦斯案的负责人认识。有了业内人士帮忙,自然效率更高。”
老太太慢慢放下筷子:“能接的住劳伦斯,怎么舍得回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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