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门外的人始终没有出声说话,诡异极了。
“妈妈……?”
宝宝被吵醒,似乎察觉出一点不对劲,缩在程问音怀里,怯怯地盯着门。
程问音几乎不敢呼吸。他听到有男人咳嗽的声音,应该是一个人,敲门声停止后,那人还在门外站了很久,踱步,上下台阶,反复扣动打火机。
没有要放弃的样子,仿佛随时会破门而入,夺走这个小家的幸福。
程问音握枪的手在发抖,做好了门一开就扣动扳机的心理准备。是齐砚行手把手教他用的枪,当时的场面很是温馨,他靠在alpha怀里,听他讲很多实用的技巧,他学会了,内心却祈祷自己永远不需要独自握着枪。
宝宝怕得想大哭,被程问音捂住了嘴巴,咬着他的虎口呜咽。
……
齐砚行在外面接洽一批轻机枪,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白译鸣率先赶到家里,加了一道锁,给宝宝带了糖果,安慰两人。
那个敲门的人在门口逗留了十几分钟,留下一枚烟蒂,走了。
根据沈柏渊给的消息,军区巡逻队已经发现程问音家长期处于无人状态,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此次的敲门事件与军区追查有关。白译鸣正在设法查出那人的身份,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决定尽快安排程问音一家转移。
虽没有真正遇到危险,但毫无疑问,程问音和宝宝受到了惊吓。
齐砚行做了一个简易警报器,一端放在家里,一端随身携带,这样程问音一旦按下警报,他就能立即知道,赶回他们身边。
与此同时,首都上空的形势不容乐观。
敌侦察机频繁低空飞行,而联盟空军已经没有充足的力量保卫首都,曾经令无数人骄傲的红色机尾,在敌方领土坠落,在祖国的南部、中部葬生,如今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准备搬家的前一天下午,齐砚行在仓库清点武器弹药。
他穿着普通车工的蓝色工作服,口袋里放着扳手、螺丝刀等工具,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机油。
和他一道的同伴调笑道:“齐老师现在已经跟我们一样,是个灰头土脸的修理工咯。”
齐砚行抹了把汗,笑了笑,“那可别叫我老师了,叫老齐就行。”
“好嘞!”同伴性子直爽,“老齐,你有空再教教我那个什么筒怎么拆装呗,脑子笨,上次没记住。”
齐砚行很爽快地挑出一支火箭筒,“就现在吧,你再试一次肯定会了。”
“好嘞!”
这段日子里,齐砚行纠正了自己过去的一些偏见。
他原本理所当然地认为,无论是地下党还是地下组织,都是在某个政治理念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因此是政客的集合地,本质上是一拨在暗处的政客反对另一拨在明处的政客。
当他真正进入其中,和这里的人们打交道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除了决策者这类核心人物外,这里还有很多工人,很多没有念过书的穷苦人,他们因为自己的家人被强制征兵,被无辜杀害,自发加入了抵抗政府的阵营。
他们不懂任何高深的理论,他们只是能看得清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在救人,谁又在杀人。多么浅显的道理。
下午三点,防空警报再次响彻首都。
街上的行人听到以后,开始慢悠悠地往防空洞走,摊贩们一边抱怨,一边不情不愿地收拾着东西,不然被巡逻队抓到演习期间没进防空洞,是要被罚款的。
齐砚行脱了工作服,准备回家陪妻子和孩子。
他锁好仓库,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向天空,几架队列整齐的战斗机正朝首都飞来。
首都上空每天都有飞机经过,大多数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是红色的机尾,便认为是空军派来保护首都的,从而放松警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齐砚行就是干这一行的,他比普通人要更了解这些飞机的型号。
背光的方向,他看不太清飞机的具体样子,只能分辨出红色的机尾,等机队稍微飞近一些后,他倏然瞪大了眼睛。
“是敌机!他们把机尾涂成红色了!”
齐砚行喊道,“这是一个完整的编队,战斗机护航,轰炸机就跟在后面!”
“不是演习!大家快去地下室,把重要的东西都搬进去,动作快!”
市民开始意识到危机,尖叫着往防空洞跑,街上出现骚乱,小贩顾不上收拾东西,三轮车倒在路边,花生糖散落一地……刺耳的警报声拉紧了每个人的神经。
齐砚行明明可以就地躲进小吃店的地下室,或者找最近的防空洞,但他却开着车,不要命地往家赶。
一路上,他听到飞机引擎的声音,听到炮舱打开的声音,听到死亡的倒计时。这些声音,他在柯潭时听过无数次,亲眼见证倾泻而下的炮弹是如何摧毁一座宁静安逸的小城。
一颗炮弹落在了仅距离他两条街的市政中心,爆炸产生冲击已经传到了车轮下,他眉头紧锁,踩稳油门,目光死死盯住前方,家的方向。
旁边的车座上,一枚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