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母亲一巴掌才清醒过来。
原来一直到现在,母亲都还记着当时的痛心。
他削了一个苹果,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在长长的苹果皮上才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妈,吃个苹果。”
沈母转过脸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没有伸手接。
沈柏渊苦涩地笑了一下,将苹果放到桌上的碟子里,又给母亲倒了杯热水,呆站在床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样子的母亲沟通。
半晌,他抹了一把脸,哑着嗓子说:“您好好休息,我去学校……去学校好好学习,明天再来看您。”
靠在医院吸烟区的角落,却没有一支烟能点燃,沈柏渊攥着捏瘪的烟盒,感觉自己像个逃兵,既不能说服母亲错乱的记忆,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扮演中学时的自己。
他窝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从下午待到深夜,又从深夜待到天擦亮。
他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面对母亲。
一直到早上,医生开始陆陆续续查房,沈柏渊才从长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腿,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母亲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梦中是否也在为不好好念书的叛逆儿子操心。沈柏渊尽量放轻动作,沾湿棉签,反复擦拭母亲干裂的嘴唇,又用毛巾帮她擦了擦手,看着母亲因为常年干家务活而变得粗糙的手背,沈柏渊眼眶酸胀,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半跪在病床前,嘴唇嗫嚅着,无声地祈求:“快点想起来吧,求您……”
想起来他不再是那个事事需要父母操心的混小子,已经长大成人,有出息了,也能赚钱了,足够成为一个家的庇护者。
母亲醒来之前,沈柏渊嘱咐了护工几句,快步离开医院,去军部打报告。
他要申请调回首都工作,最起码在母亲手术到恢复的这几个月里,他绝不能再离开一步。
程问音发情期的最后一天,依然和他的alpha一起度过。
因为alpha一直耐心地为他提供安抚信息素,他不需要依赖抑制剂也能不被发情热掌控,精力也恢复了正常。
只是,今天同样是他和宝宝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天,下午,他们就要乘火车回到首都,下次和齐砚行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宝宝拿着玩具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裤子,仰起脸看着他:“妈妈,吃……”
程问音把宝宝抱起来,无奈地摸了摸宝宝圆鼓鼓的肚皮,“怎么又要吃呀,不是刚刚才喝过奶吗?”
宝宝满身都是奶香味,蹭着程问音的脸颊,叫人心软不已。
宝宝已经一岁半了,说话越来越清楚,会不厌其烦地向爸爸妈妈表达,自己想要吃,想要玩,想要抱抱。
小孩子的愿望无非就是这几样,被满足了就会很开心。
与此同时,宝宝的个子也长了不少,各类辅食都吃得很香,奶粉也一顿不差,以至于程问音都开始担心,要是宝宝长得太快,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抱不动他了。
“再等一下,爸爸很快就带好吃的回来了。”
程问音把宝宝放下来,让他自己在房间里走动,也好消化一下,不然容易积食。
齐砚行去买午餐了,本来他还想征用沈柏渊的锅和“粮仓”,被程问音劝退了:“还是不要了吧,等柏渊回来,发现自己的存货都被吃完了,肯定要气死了。”
齐砚行最听老婆的话,当即就决定去食堂带午餐回来。
基地的环境还是有些乱,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他不想被一些无关的人和事打扰,因此这两天都没怎么参加集体活动和聚餐。
齐砚行随身带了钥匙,但当他站在门外准备开门时,忽然犹豫了一下,选择敲了敲门。
程问音在卧室整理行李,是宝宝先听见了敲门声。他可急坏了,抱着小鸭子走到门口,想要开门,可是他太小了,够不到门把手,还是要喊妈妈来帮忙。
“啊,妈妈来……”
“是爸爸回来了吗?”程问音听到宝宝的呼唤,放下手里的活,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打开门,看到齐砚行提着饭菜站在门外。
宝宝伸长胳膊,要爸爸抱,程问音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又帮他脱下外套,听到口袋里钥匙碰撞的声音,偷偷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
齐砚行抱起宝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爸爸一下就开饭。”
宝宝这两天经常被他用亲一下来讲条件,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啵地一下亲了上去。
程问音在一旁看着父子俩互动,也踮脚亲了齐砚行一下,像是普通日子里,迎接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
一家三口相处的时间还剩下三个小时。
宝宝吃到了奶香小馒头,兴奋得像个小陀螺一样,在爸爸妈妈身边转来转去,被地板不平的地方绊了一跤,自己爬起来拍拍裤子,到程问音旁边张大嘴,还想吃小馒头。
程问音看他吃得这么香,又喂给他一小块,问齐砚行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和宝宝一样,吃饭特别积极,一点都不让人操心。”
“应该是,”齐砚行给他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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