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脚印,是宝宝自己走出来时留下的。
他连忙用毛巾裹住宝宝,激动地将宝宝抱了起来,“宝宝好棒呀,妈妈还没有教就自己会走路了。”
“嘛,妈妈……”宝宝懵懵懂懂地咧嘴笑着,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凑上去,亲昵地抱住程问音的脖子,蹭了他一脸水。
当天晚上,程问音给齐砚行写了一封信。
他忍耐不住,想立刻将宝宝的成长分享给爸爸,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拿到齐砚行基地的新地址,只能将地址空下来。
“砚行,宝宝今天自己学会走路了,把我吓了一跳。我想等你回来的时候,宝宝应该可以一边叫着爸爸,一边自己走到你面前,张开手讨你的拥抱。”
“我和宝宝都很想你。”
“宝宝每天都要搂着你送的小鸭子睡觉,玩了这么久都没玩腻。明明是木头做的,但宝宝每天都要紧紧抱着,也不觉得硌。”
“最近oga联合工会组织我们去慰问阵亡战士的家属,每次看到孤零零的老人和还在啼哭的婴孩,我都会觉得很难过,也很无力。”
“虽然你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但在基地的日子一定也很辛苦,希望你平平安安,不要生病,早点回家。”
寂静的春夜里,宝宝在一旁安睡着,程问音在微弱的灯光下一字一句写着对丈夫的思念,心中苦涩又甜蜜。
署名的时候,程问音犹豫了片刻,钢笔差点信纸上洇出墨点。
最后他还是红着脸,提笔写道:爱你的音音。
转眼步入夏季,宝宝一岁零两个月了,已经可以自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了。
虽然宝宝走得不稳,经常会摔倒,摔疼了就哭着要妈妈抱,不过只要程问音把他抱起来,拍拍他的小屁股,告诉他要勇敢,他就会瘪瘪嘴,把眼泪收回去。
六月初,联盟引以为傲的中央集团军经历了第一次大规模溃败,战线被迫后退近百公里,而这也预示着敌国的夏季反攻开始了。
从广播中听到相关消息时,程问音正在给宝宝做夏天的小肚兜。宝宝扶着沙发站着,手里拿着一根对他来说很长的花生糖,吃得满脸都是,藕节似的小胳膊一晃一晃的。
程问音愣了一会儿神,伸手将宝宝手里的糖拿过来,“不能吃了,妈妈给收起来,明天再吃。”
“啊啊……”宝宝不乐意了,手脚并用往沙发上爬,想拿回自己的糖。
程问音把糖放到碟子里,又把宝宝抱到腿上,用手帕给他擦嘴,自言自语道:“爸爸三个月没回家了……”
三个月里,他只接到过两通电话。
齐砚行把基地的新地址告诉了他,他也因此可以寄信。但等待回信的过程太漫长了,他寄出了五封,却只收到两封回信,他甚至怀疑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导致齐砚行并没有收到他全部的信。
宝宝一边舔着嘴角留下的甜味,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碟子里的糖,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简单快乐的小小世界。
程问音注意到他的小眼神,笑着亲了亲他软软的脸蛋,“馋猫。”
下午,程问音随oga联合工会外出慰问士兵家属,宝宝和其他小朋友待在工会,由两位留下来的oga集中照顾。
这次他们慰问工作的地点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居住在这里的人生活条件相对一般,大多是底层工人或无业人群,但这里却是参军人数最多的地方,不少成年男性为了政府的补贴而选择了参军打仗。
他们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门上贴着两颗黄色的四角星,意味着这家有两个人参军。
程问音提前了解过情况,这家的两个孩子,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刚成年不久,短短两个月内,先后在同一个战场阵亡了,只留下家中年迈的母亲。
而兄弟二人先后牺牲的战场,那座吞下无数年轻生命的山岭,联盟最终还是没能守住。
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位老妇人警惕地露出了半张脸,明明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却无比疲惫和沧桑,白发之中,几乎已经找不出黑发了。
程问音礼貌地鞠了一躬,递上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您好,我们是……”
老妇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作势要关门,“你们走吧。”
同程问音一起来的oga同事抵住了门,心急地解释道:“我们的丈夫也是军人,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请您节哀顺变,一定要保重身体。”
老人看了一眼他们身上戴着的徽章,联盟军部的标志清晰可见。
老人无力地松开手,任由门敞开来,眼中满是绝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嗫嚅道:“骗子,都是骗子……”
老人的情绪很不对劲,身体几乎摇摇欲坠,程问音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想要扶住她。这时,隔壁的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一个男孩儿大步走了出来,一把推开程问音。
程问音差点被推下楼梯,还好抓住扶手站稳了。
“你们是很闲吗?”男孩扶住老人,瞥了一眼程问音,冷冷地说,“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安慰,拿上你们的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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