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去的梦想与往后的希望,全都寄託在让这一切展开的身影上——这是风音最后的自我妥协,也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的、继续带着动力前行的办法。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什么事也没有了吧。「千切选手因伤退场,教练指示接替他位子的是」「豹马?」在假日的一场足球比赛转播中,奔跑着的千切右脚忽地呈不自然的姿势扭曲,从而使得他重重摔在地上,引起全场的譁然。果不其然的,在那之后的他便被换下了场,再也没出现在镜头上。风音不可能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她就曾见过与她比赛的对手发生了和千切同样的状况。虽然很辛苦,但后来那个女孩还是回到场上了。心里想着一切都还有的救,风音甚至想马上到千切的身边。她抓起手机直想着要鼓励他的话,可就在她点开通讯软体时,本该因她的刻意忽略而被其他聊天室挤下去的千切头像再一次出现在上方,无须点进去便能看见那短短的一句「我去比赛了」正显示着,这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拿什么安慰他?一想到自己的选手生涯就此终止,躺在床上的风音便难受的抱起自己。再也无缘世界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办法让受伤的千切更好过一点,尤其在想像到他知晓自己无法奔驰以后的神色与态度,风音更是害怕的将手机扔到一旁,连他的头像也不敢直视。就算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肯定会让他失望透顶,她也没有勇气承担被千切讨厌的下场。可是在他艰难的时刻都没能站在他身旁支持着他,她又有什么脸奢望自己不被厌恶?绝望、失落与自我嫌恶包围着风音,她拉起棉被将自己包裹于其中,就好像能够与世隔绝那样。就好像没人会发现那些泪水一样。世界第一的喜欢,也不过就这点程度而已。在心底吶喊着不是这么回事,但自己的所作所为却都在证实这份情感和那些已经远去的梦想同样脆弱,风音的心最终变得一片寂静。一定有一定还有办法只要能证明我还能跑熄灭不了的热情在胸口滚烫着,风音坐起身来。她低下头来揪着胸口,那份思念说什么也不想停下来。她想见千切,想正大光明的到他身边去。「等一下久利根,你哥哥他前几天已经」「那是他擅自以我的名义提交的,还请教练以我个人意愿为准。」不顾教练说着亲哥哥已跑了一趟学校找老师替她申请退社,也不顾社员们投射而来的目光,做了热身cao以后的风音一如往常的加入训练之中。这些活动都是如此熟悉,这就是风音每一日的日程,她怎么也不可能忘却练习时的大汗淋漓与奔跑时的热血畅快。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一切都。「呜!」训练途中胸口忽地大力砰咚作响,风音一时失了平衡摔在地上。浑身都被来自心腔的震盪给压制住,倒地的她痛苦的喘着气,掐着胸口不受控的呻吟着。勉强撑开的眼睛看见的,是紊乱,努力接收的耳听见的,是嘲笑。当风音状况缓下来时,她人已经在保健室了。冒着冷汗从病床上爬起身,她还被保健老师训斥了一番,让她以后不可以再这么乱来。退社申请压在风音个人物品底下,从教练那里传了话来,让她想清楚以后再以「个人意愿」完成这个决定。拿起了那份申请书,风音呆愣的看着,一个字也没看进眼里。她又抬起头往窗外看去,许多学生正在参与社团运动。远远的,她瞧见了足球部的球场,有什么人拄着腋下拐杖往那个方向前进。像是回了神般贴在窗前,风音望见了那抹难以忘怀的赤色身影。「失去才能跑不起来的你还有什么价值啊?有没有才能,不就是这样而已吗?活该啊前天才!」「」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年握紧了拳的不甘,风音躲在树的后头,抿着的双唇都忍不住要大叫。然而,胸口的闷热感彷彿在提醒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她又想到鰐间兄弟的话,发颤的双腿迟迟未能前行。结果直到千切离去,她都未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那个,请问一下」「嗯?这不是?」在足球部练习结束、千切离开以后才敢上前和足球社员搭话,风音随意问起了其中一个社员。「请问,豹千切他的伤势很严重吗?」「啊啊,你说千切啊,他的右膝前十字韧带断裂了,恐怕一段时间没办法踢球」「喔?这不是天才学妹吗?」自然的撞开了学弟,鰐间兄弟就这么走到风音的面前,「前天才已经回去了喔?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逼近风音,鰐间计助咧着嘴笑,「千切已经跑不动了,才能全毁啊!那样的傢伙有什么值得看的啊?」「他一定会回到场上的」抿着唇,风音不甘的瞪着他,「他一定会!」瞪大了眼睛,鰐间兄弟笑的阴森,「是吗?你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有听说喔?比赛到一半你也摔的很惨嘛!是哪里出问题了?脚,还是?」心虚的向后一退,风音握起拳来,却没注意到自己方才抓着退社申请就这么跑了出来,这一掐便让纸张发出了声音,令鰐间兄弟好奇的绕到她背后。「喂喂这是什么?」「没什么还给我!」硬是抢走了她手中之物,鰐间兄弟这一看以后笑的可猖狂了,「这不是退社申请吗?不会吧?难道你也是前天才了吗?这样不行啊,前天才学弟开口闭口都是才能的,你已经不行了啊,不会被他看在眼里啊!」她当然知道,当然知道自己已经不够格出现在千切面前。但是,生涯结束的宣告、不敢和千切说明白的纠结、难以完成昔日训练强度的压力、无法陪伴千切度过难关的失落以及鰐间兄弟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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