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生而言,这些不过是一笔带过的知识,可胤祚听说后非要钻研原来的纺纱机和珍妮纺纱机的不同,究竟是怎么改的。
他想知道纺织机是怎么工作的,纱锭长什么样,那横的纱锭被一脚踢成竖着的纱锭是怎么回事,飞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提高织布的效率,纺纱和织布之间有什么关联。
整个人就像一个活的十万个为什么,抓着老师问,老师回答不出来,就自己去图书馆找资料,自己研究。
这在学业紧张很多人刷题和睡眠时间都不够的重点高中实验班,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胤祚没少被人当成奇葩,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每天不务正业依然名列前茅,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宵学习还硬装随便学学,说学霸的脑子可能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其实这个就和他小时候玩魔方、模型赛车,玩到一定程度会把东西拆开来,好好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一个道理。
怪胎、奇葩、神经病……这些词汇从小伴随着他。
谁料到同样的事放到大清,他就成了旁人眼里的神童,会为大清带来繁盛的希望呢?
胤祚其实挺搞不明白的。
按理来说,现代的思想更为开放,应该更容易接受个体之间的差异,谁知道那些人反倒不如古人呢?
现代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废一件自己的玩具,拆开以后会照旧拼上去。
这时候却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把同样的东西从零开始做出来,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康熙也不曾说过他什么。
哦,还是说过的。
原话是:“你想做生意,朕也由着你,失败了赔钱了朕都会帮你兜底。”
说话的前后语境虽然是为了翻旧账,其中没有一个字是假话,表达出了康熙对儿子的无限纵容与宠溺。
胤祚有时候会想,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前世的父亲在父母的干涉下当了化学老师,曾经的梦想却是想进研究所当个研究员,偶尔也会带些东西回家研究,所以对于他这种什么东西都想拆开来看一看研究到底的性格,父亲很是理解与包容,认定这就是遗传与继承。
每当他被同班同学或者小区里的同龄人排挤谩骂的时候,父亲就会说:“他们不理解,不认同,并不代表你就是不对的,这世界有一种人叫做天才,他们总是做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最后也走到了旁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当时还小的胤祚被说服了:“爸,你说得对,我是天才,以后我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后来,他确实说到做到了。
被研究所录取的时候,父亲喝醉酒哭得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不知道是在哭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还是在哭儿子替自己实现了梦想。
这一世的父亲虽然是个封建社会的帝王,霸道、专治、威严,却是个不可救药的恶趣味儿控,儿子想做什么都宠着、纵着。
正因如此,胤祚不想辜负这份父爱,更想把浑身的热情投身在建设大清上。
在这份热情下,珍妮纺纱机成功出世。
这一天,康熙、太子、户部尚书、大臣们通通挤在四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新的纺纱机,看着有纺织经验的宫女坐在上面纺纱。
“天哪,好快!”
“这就是八倍的速度吗?”
“要是全大清都用上这样的纺纱机,嘶——”
康熙激动之下,抱起胤祚转了个圈,“言出必行的八倍纺纱机,胤祚,你就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
胤祚:“……”这么说倒也没错。
就是为什么来了一回爱的魔力转圈圈?
他压住康熙的胳膊,“汗阿玛,我头晕,你放我下来。”
康熙连忙放下人,下一秒,胤祚就被太子拉了过去,“六弟还头晕吗?二哥为你叫太医。”
“太子哥哥我没事。”胤祚摇了摇头,“是汗阿玛突然抱着我转圈,这才头晕。”
太子顿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康熙,康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毕竟胤祚说过,八倍之外还有十倍、二十倍。
事实上,现代的珍妮纺纱机从最初的八倍变成了最后的八十倍,远超想象。
可惜胤祚只研究过八倍的珍妮纺纱机,要想做到八十倍就得再研究一下,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是不行的,得一点一点慢慢来。
胤祚早前没说能做八十倍,就是想给自己留点余地,也好保留一些不吓着人。
没做出八倍之前,他说自己能做八十倍,康熙只会摸他的额头,以为他烧糊涂了,在那说胡话呢。
康熙很快恢复正常:“你打算把方子拿出来卖纺纱机吗?”
户部的大臣们眼巴巴地望着六阿哥,就希望他赶紧点头,好让纺纱机尽快进入生产销售的环节。
这可是八倍速度的纺纱机,多卖出几台,整个大清的纺纱业就能运转得更快一些,一环套一环,户部能收上来的税收就能更多一些。
国库有了钱,手头就能富裕些,他们也不至于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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