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生想想,本宫不急一时。”许明嫣道。
丹红踏出瑶光殿时,天黑了几分,端着木托匆匆往凤栖宫去。
“娘娘,咱们费了如此大劲找来三名内侍演戏,娘娘怎如此轻松就放丹红离开?娘娘适才说了那么多,奴婢还是没明白为何。娘娘真要帮助丹红?咱们不是怕丹红将那事说出去,才设计了这一环么。”冬儿不解,问道。
指腹揉了揉额角,许明嫣道:“本宫如此,看似是在帮丹红,实则是在要让丹红失去赵婳的信任。”
红唇勾勒出一抹笑容,许明嫣道:“丹红在瑶光殿待了有一阵功夫了,回凤栖宫的时辰晚,赵婳能不问?丹红适才口口声声说对赵婳忠心不二,倘若真是如此,那她便会对赵婳道出实情。本宫此前也是像今日这般对赵婳说,倘若赵婳知道本宫故技重施,她还会信任她那贴身侍女丹红么?赵婳便是从低微的身份,一步一步登上这宠妃的位子,本宫不相信赵婳会如此大度,留着这么个隐患。退一步讲,丹红只字未提今日发生的一切,但是她听了本宫这一通话,如何看待她主子从地位低微的宫女,一路攀着高枝,成了备受皇帝宠爱的贵妃娘娘?丹红因本宫的话分心,便无暇顾及偷听到的事情。”
“如此看来,丹红是不会轻易将那事说出去了。”冬儿窃喜。
“至少这段时间,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许明嫣一阵笑意,道:“便等着哪日赵婳不再护着丹红时,本宫处理此宫婢还不是信手拈来?”
人心,珍贵,但总是经不住挑拨。
有了疑虑,纵使这疑虑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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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尚衣局的宫婢来给赵婳量了身量,准备做春衣了,今日刚巧有一件能做好,赵婳便让丹红去取来。
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赵婳左等右等,也不见丹红回来,正巧此时霍澹又在思政殿处理政事,她闲来无事,便念着丹红能快些回来,好试试新衣裳。
殿中挂上了第一盏宫灯时,丹红才端着木托盘进殿。
赵婳放下茶盏,打趣道:“让你去尚衣局拿衣裳,你又跑哪里去玩了,再不回来,本宫还以为你出事了。”
丹红沉默不语,手指紧了紧木托,被磨破的掌心一碰到木托便疼,惹得她没忍住微微蹙眉。
“怎了?”赵婳瞧出丹红有一丝不对劲,忙去到她身边。
托盘上的衣裳有些脏,赵婳从丹红手中拿过托盘,丹红本能地将手掌缩到背后去,不过赵婳先她一步,抓住她手。
“手掌怎磨破了?”赵婳拉着丹红坐在绣墩上,回想丹红一进来的异样,她不由猜到几分,“摔跤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起身去拿棉花和酒,赵婳见丹红要起身,道:“坐着,没本宫允许,不准离开。”
丹红刚起来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她不知该如何向赵婳开口。
片刻后,赵婳拿着一堆清理伤口的东西过来。
坐到丹红身旁,赵婳用棉团沾了一点白酒,“有些痛,忍着些。”
“本宫在闺中时,你便一直伺候着,自你随本宫入宫以后,本宫并未当你是宫女使唤。你是本宫的人,旁人欺负你,便是欺负本宫,本宫定会替你出一口恶气。”赵婳轻轻吹了吹丹红被磨破皮的手掌,狠辣道:“本宫护着的人,旁人休想欺负分毫!”
“现在你可愿告诉本宫,手掌为何磨成这样?别谁欺负了?”收了棉团,赵婳问道,大有一副要给丹红出一口恶气的架势。
丹红两只手攥在一起,有几分紧张,望着赵婳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纠结良久,还是选择隐瞒被许明嫣救回瑶光殿的事情。
“是……是奴婢从尚衣局回来时,在路上遇到了三名内侍的刁难,挣脱时不小心跌了一跤,才把新衣裳弄脏了。”
“三名内侍?刁难!”赵婳听后眉头紧蹙,生气道:“你可还记得那三名内侍是何模样?敢在本宫头上欺负人,本宫看那三人是嫌活得太痛快了。”
一宫婢被内侍刁难,还是三名,赵婳不用想也知道丹红口中的刁难是什么。
但赵婳瞧见丹红衣衫完整,没什么异样,大概是没有被那三名内侍得逞,便也就没有再戳她心窝问详情。
丹红摇头,“不记得了。娘娘,算了罢,别将事情闹大,奴婢只是手掌受了些伤,那三人应不敢造次了。以后奴婢不论去哪里,都会带上两名共事的宫婢,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敢对奴婢下手了。”
赵婳有仇必报,就算是当时没报,那也会记在心中,定会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但是丹红不愿说,她也没辙,总不能撬开丹红嘴边硬要她说出来罢。
“倘若再有下次,本宫定不会轻饶这三人。”握住丹红手腕,赵婳道:“以后莫要忍气吞声。”
丹红错愕一阵,笑呵呵点头,“奴婢知道了,谢谢娘娘。”
她家娘娘好似真的变化许多,放在昔日,她是断然不会说此种话的。
赵婳道:“本宫今晚放你假,晚膳便别伺候了,回屋好生休息,莫要想太多。”
丹红看了赵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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