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不屑听此狂妄小儿说话,手臂一放,投石车准备投石。
石块如流星般,从城楼投掷出去,划破天际,重重砸像那全叛军。
这厢,吏部尚书随口感叹一句,“三千多?!这行宫中也才几百士兵。”
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话不对了,急忙纠正,鼓舞士气道:“三千又如何?邪不压正!只要守着宫城,便能等到陛下的援军!我虽不是武将出生,但身上还有些力气,将城门死死抵住,叛军就进不来。”
说罢,他第一个踏下台阶,去城门后门抵住。
其他官吏见此,也纷纷去了城门后面。
他们能有这份心,赵婳很欣慰,但是叛军一旦硬攻,他们势单力薄,又怎招架得住?
“殿中安全,许太后和许贵妃还是移驾回去罢。”赵婳话毕,一改冷漠的神色,对霍岚道:“快回去待着,陛下会平安回来的,莫要出来,当心受伤。”
霍岚摇头,“昭仁跟皇嫂一起,皇嫂去哪里,昭仁就去哪里。”
“别任性!”
赵婳扭头对姜子真道:“本宫命你带长公主回殿中,”手背拍上他肩膀,赵婳低声道:“若是情况不对,带着她逃出去。”
姜子真硬将霍岚拖回殿中,而赵婳,去了城墙上。
姜国公有些焦灼,“石头快没了。”
“还能撑多久?”赵婳问道。
清远侯眉间愁意不减,道:“行宫中除了投石机和零星的□□,便什么也没了,叛军还在前进,照这么个情形下去,最多能撑两刻钟。”
赵婳右手快速转动手腕上的朱砂串,急中生智寻找对策。
多拖一刻,他们就多一份希望。
“宁王!”
忽地,赵婳冲下面大喊一声。
宁王闻声,比了个手势,叛军得令停住动作。
望着城墙上的赵婳,宁王点破,“怎的?赵贵妃又想出了自救的法子?”
他手下两人接连被这女子哄骗,宁王自是防着赵婳,警醒着于她多少说两句,便被她绕进去。
凝眸看着城墙上的女子,宁王慢悠悠说道:“你可知,霍澹已被本王杀掉了。”
此话一出,行宫内众人惶恐不安,他们原本就比叛军的人数少,此时士气更是锐减。
赵婳手掌撑在城墙上,稳住心神,目光如刀,正声道:“宁王这谎,扯得太拙劣了。倘若陛下真有个不测,以你这逆贼的性子,不提头前来炫耀?”
“诸位!”赵婳挪开视线,望城中众将士,高声道:“逆贼的话,莫要信!陛下的援军很快便到,叛贼在故意扰乱军心。本宫今日就在这同你们一起守着行宫!”
士气,一旦散了,这仗便输地彻底。
赵婳自然是希望霍澹能平平安安,但就现在的局面来看,难说……
这厢,一直高坐在马背上的秦介扬剑一指,嗤笑道:“我怎忘了,赵贵妃自有三寸不烂之舌,谎话张口就来。里面的人,你们可知,你们尊敬的赵贵妃,曾于我有一段情缘?”
秦介音调了,似在炫耀,“阿婳,当初你愿意抛弃千金之位,也要与我厮守,如今呢?却成了皇帝枕边人,这期间不过短短几月罢了。”
城墙上的将士,看赵婳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
赵婳急中生智,驳道:“那你怎知,这不是本宫与陛下计划中的一环?”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从空旷的山林传来,霍澹率了乌泱泱的援军赶到。
霍澹在路上,遇到胡奎和卫元祁率援军正要往行宫增援。
卫元祁持有虎符,山下的护卫军当即便知道了傅钧伙同宁王谋反,更是不敢拦胡奎一行人。
秦介的声音大,霍澹岂会没听见?
他阴鸷的目光锁在叛军中秦介身上,恨不得让此人受尽牢中酷刑,吊着一口气,让医官医治,再去受刑,如此反复,直至咽气。
宁王听见动静,回身瞧见霍澹等人赶来,面色大变,那猖狂劲散了大半。
他只有五千精兵,本以为将他发兵去行宫的消息散出去,引霍澹出来,趁着霍澹孤立无援时,将其斩杀,可没曾想霍澹的援军这般快便来了。
这本就是一步险棋,但成这副局面,宁王已没了退路。
“杀!”
行宫外面,箭矢如雨,血肉横飞,呐喊声响彻山谷……
“朕早就立下誓言,你伤她半分,朕让你千倍万倍偿还。”霍澹平静说着,握住长缨一端,狠狠将刺进秦介胸膛的矛头往里送了一寸。
望着马背上的霍澹,秦介面目狰狞,嘴角鲜血流淌,殷红的血滴落到长缨杆上,在长缨□□穿他胸膛的一瞬间,重重倒在血泊中。
此时此刻,胡奎与卫元祁所带的援军,已将叛军包围。
此次上山的叛军,皆是宁王和傅钧的心腹,打得便是让宁王弑君登基的主意,被擒住后非但没有半分悔意,反而还骂骂咧咧。
“我等愿以血肉之躯,为殿下拼出一条生路来!”
叛军之中的一名副将,举刀便要冲胡奎砍去,只不过那刀还堪堪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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