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回软塌上,将许太后漠然置之。
踏进寝殿,许太后对殿中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将殿门带上。”
闻言,霍岚双手环膝,转过身去,不想看见许太后。
“哀家晓得你不待见哀家,经过今日之事,你更加不待见哀家。”许太后走到软榻边,做霍岚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但是关于和亲,哀家今日必须要跟你把话将清楚。”
任许太后在身后说不停,霍岚一动不动,单留了个背影给许太后。
她就知道许太后来准没好事,许太后在寿宴上暗戳戳想让她嫁给异牟硕,现在又到霁华宫来劝她,真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
霍岚赶不走许太后,便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
恶毒老女人念经。
许太后笑笑,也不生气,和善道:“你以为和亲事是你一个人的事?和亲关乎着虞国和南诏两国的安定。”
“倘若陛下有几位姊妹,陛下随便推一位出去便成,左右不是亲生的。但是先帝膝下,长大成人的子女中,就只有你和皇帝,这和亲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你身上,陛下没有选择。”
“南诏国近些年不太安分,在与我虞国交界的南疆边境频频滋事,倘若你皇兄驳了异牟硕求亲,你说异牟硕回到南诏会如何?异牟硕是南诏国大皇子,将来等南诏王百年后,他便是新一任南诏王,异牟硕会咽下这口气?届时异牟硕起兵攻打虞国,便一切都晚了。”
许太后的话缓缓飘进霍岚耳中,像是一股疾风,推着水面上的一叶扁舟往前走,那舟越飘越远,进到了湖面漩涡中。
霍岚感觉她要被溢到船上的水溺死了。
皇兄不答应,两国就要打起来?
“虞国已经很久没有战事了,百姓安居乐,一派和乐。昭仁,你是长公主,是万千虞国子民的长公主,你的任性,会要拉虞国百姓过上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
许太后悠悠说道。
和亲之事,霍澹犹豫,明显就是不同意异牟硕的求亲,只是拖延一阵为了寻个拒绝异牟硕的借口,但倘若这风波的主角松了口,皇帝会作何感想?
一个不准嫁,一个执意要嫁。
许太后光想想,就觉得这场面会很精彩。
霍澹气急了,说不准真就把霍岚嫁到南诏国和亲,从此兄妹俩感情大不如前。
“同在皇室,你的感受哀家清楚。你虽不是哀家所出,但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希望你能有门好事。”许太后说了一大堆违心话,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身在皇室,哪有事事都如愿的?”
“倘若许太后是来当异牟硕的说客,那便不必了,”霍岚从榻上下来,冷着一张脸将许太后往外赶,“儿臣身子不适,乏了,请太后娘娘移驾回宫。”
霍岚赤脚站在榻边,不管不顾就要拉许太后出去。
“放肆!”
许太后岿然不动,大喝一声。
“哀家不是谁的说客,哀家是来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你说清楚。你再这般无礼,你皇兄这皇位就算是坐到了尽头!”
霍岚渐渐松了手。
许太后整理整理被她弄凌乱的衣裳,郑重其事,音调高了几分,道:“自古以来,和亲和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么?和亲,和的是两国的安宁。你是虞国的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你嫁到南诏去,便是代表数十万虞国百姓的安宁。哀家好声好气与你说,你不听,你这长公主的位子,是谁给你的?是你皇兄?是虞国万千百姓!”
“陛下若真不想让你和亲,大可在寿宴上,在异牟硕提出后拒绝。可是你敬爱的皇兄没有,他在考虑,考虑这门亲事值不值得做,是利大于弊,还是有弊无益。”
许太后的话句句戳她心窝,霍岚扯着许太后袖子,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寝殿,“你胡说!皇兄才没有这心思!”
“哀家胡说?”许太后面色一沉,脸上的和善瞬间消逝,她手臂一甩,将霍岚推了出去。
霍岚根本没想到许太后急了会使这一招,她猝不及防,“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许太后离开软榻,端着走到霍岚身边,她带着几分怒气,抓起霍岚右手,迫使她直视自己。
“哀家是过来人,哀家走过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许太后道:“作为皇室子女,婚姻之事早就不是你能自主的。你瞧瞧你皇兄,明明不喜欢许明嫣,不还是乖乖听哀家的话,将她纳入后宫?为何呢?不还是想将那几分权利牢牢捏着手中?你皇兄连自己的婚事都愿意那出来作为局,更何况是你?皇室之中,利益为上,昭仁,你太天真了。”
霍岚手腕被许太后捏得疼,她想挣脱,可许太后发狠似得不让她动弹半分,“你这个坏女人,少给皇兄乱扣脏帽子!本宫纵使是一头撞死也绝不去和亲!”
许太后一声嗤笑,将霍岚的手举得更高了些。
她探身靠近,“看来你很相信你皇兄,你啊,还是太单纯。既然如此,哀家就好好来为你算算这笔账。”
“南诏国与虞国交战,最先有战火的地方便是两国边界。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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