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道:“适才在后院殿下也看见了,那舞姬和清落相比,确实不相上下,若是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此次的领舞。那身衣服和所要所跳之舞,大抵就是寿宴上西州要先给许太后的异域舞,可是她在院中练舞时,一个人都没有,倒想是特意叮嘱不让人靠近院子一样,特别奇怪。姜少卿一直苦恼吴曼儿被杀一案,同样是舞姬,我便在想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但是我实在猜不透西州杀害素不相识的吴曼儿有何用意。好在清落跟咱们相识,先布局,等鱼儿上钩再说。”
霍岚懂了又没完全懂,弯弯绕绕太多,她有些转不过来,但还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
她皇兄能遇见阿婳,还能让阿婳给他出主意,真是好福气。
那是谁让阿婳和皇兄相遇的呢?
是她!
她就是两人的媒人!
这厢,姜子真一进来就瞧见霍岚坐在凳子上乐不停,“呦,你俩都回来了。长公主如此高兴,想必是打探到了消息。”
鸿胪客馆人多眼杂,姜子真一进屋就把门关上,去一旁坐下。
“阿婳一出手,那自然是满载而归。我们还帮你找到了吴曼儿别杀的线索。”霍岚自信道。
赵婳刚准备喝水,可一听霍岚这话,杯子还没递到嘴边又给放桌上了,正声纠正道:“疑似线索。”
话不能说太死,倘若此案与西州使臣无关,她就成了给人乱扣帽子的罪人。
“我发现一位西州舞姬对清落似乎很感兴趣。西州使臣,不是京城人士,姜少卿可否记得雨花楼老板娘说的话?打听舞姬的外地人。”赵婳娓娓道来,简单说了说她的想法。
姜子真蹙眉,很快明白赵婳意思。
霍岚问道:“你呢,从西州皇子口中套出了什么?”
“……”
姜子真语速极快,不甘心道:“什么也没有。”
不仅没从西州皇子口中套出话,反而还惹了他怀疑。
霍岚“噗”地笑一声,“大名鼎鼎的姜少卿,竟也有失手的时候。”
姜子真为挽回颜面,辩解道:“这不叫失手。西州皇子才跟本少卿见一面,怎会事事跟我说?倘若真是这样,那这皇子也太蠢了,能坐到今日的位子,本少卿猜他们整个西州也不过如此。”
赵婳自然是看出姜子真的心思,没揭穿他,道:“今日就先这样,我和殿下去一趟清落家,先跟清落通声气,倘若鱼儿上钩,需帮我们留住。”
和姜子真在鸿胪客馆分道扬镳,赵婳和霍岚难得出宫一趟,如今天色还早,两人便没乘马车,在街上边逛,边往清落家去。
好巧不巧,在街上便遇上了出门买胭脂水粉的清落。
清落本是想看看马车走到何处了,哪知一撩帘子就看见赵婳跟她姊妹在街边大树下看傀儡戏。
“赵姑娘,关姑娘,二位也出来逛街?”清落头探出窗楹,打了声招呼。
赵婳与霍岚闻声回头,异口同声,“清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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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
赵婳开门见山,笑道:“我们二人正说去姑娘府上找你,没承想在半路给遇上了。”
清落笑道:“这就叫缘分。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赵婳道:“那吴曼儿被杀一案,姜少卿查到了点眉目,猜测刚到京城给太后娘娘献舞的西州使臣跟此事有些关联,但是又没有切实证据,所以不好直接上门提人询问。我自作主张,借了姑娘盛名一用,若此案与西州脱不了干系,相信不日他们就会来找姑娘,”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姑娘放心,我们会加派人手保护姑娘,不会让姑娘受到半分伤害。”
“此事是我心急,未征得姑娘同意就以姑娘为诱饵。”赵婳真诚道歉,机会只有一次,当时是她心急了,怕错过了今日,下次再和西域舞姬心平气和聊天也不知何年何月。
霍岚知擅自置清落于危险境地是她们不对,也跟着赵婳道歉,“清落姑娘对不住,先斩后奏。但我保证西州那帮人不会伤到姑娘,请清落姑娘放心,也请姑娘相信我嫂嫂的话,我们绝非有恶意。”
赵婳:?
嫂嫂?
赵婳转眸望霍岚。
霍岚心虚地将头扭开,不敢跟赵婳对视。
这厢,清落爽利道:“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素来看不惯男子欺负女子,也痛恨那些看热闹、袖手旁观的男人。吴曼儿虽跟我不熟,但是同为舞姬,她受了这无妄之灾,我惋惜心痛,也希望姜少卿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所以,我需要做什么?主动与西州使臣交好?”
赵婳万万没想到清落不仅没叱责她,反而还主动帮忙。
“不需要刻意迎合,姑娘以往如何还是如何。西州与此案有关联只是我的猜想,若是他们找上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姑娘只需……”赵婳将初步计划慢慢说道。
二人与清落告别,霍岚走在大街上,对赵婳道:“清落人真好,性子本宫也喜欢,等长公主府落成,本宫天天请清落到府上来玩。”
赵婳毫不留情揭穿道:“殿下上次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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