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横生, “我南诏虽没你们西州地域宽阔,但也不能容你们胡乱诋毁!”
此男子着一身素色黄纱衣,头上镂空竹笠将头发齐齐盘在里面, 白色脖披一边垂在胸前, 一边垂在背后, 此人正是南诏国大王子异牟硕。
西州来使马车上放了六个箱子, 如今皆在鸿胪客馆外面的街上卸箱子,几名西州护卫围在马车旁边,适才与南诏国起了争端的护卫旁站了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 他眉梢微微上扬。倒是有几分掩藏的喜悦神色。
西州护卫道:“我们在路边好端端卸箱子,你们南诏国人马多, 一来就撞上我们的箱子, 这大伙儿都看着, 怎就成了我们在诋毁?哦, 我懂了,大家都是来寿宴为太后祝寿,你们南诏怕我们西州在寿宴上崭露头角, 所以就用这卑劣手段来诋毁,找我们南诏国的不快。”
异牟硕从身后抽出长鞭,“哒”的一声砸在地上, 四周的人全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只听异牟硕怒气汹汹道:“本王子看你是硬要碰瓷给我们添不快, 既然是你们西州无礼在先,本王子就遂了你愿。”他打了个响指, 吩咐道:“来人,将马车上那七七八八的箱子统统给本王子砸掉!”
异牟硕身后的南诏国护卫纷纷拔刀,正准备一拥而上,这厢保护箱子的西州侍卫皆抽出腰间弯刀,气氛剑拔弩张。
鸿胪客馆的护卫早已劝过多次,但是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眼瞅着快要打起来了,鸿胪客馆的护卫没辙,这两边都是使臣,都不好惹,没办法只好跑进客馆去找帮手,希望及时阻止这场争执。
两邦来使,和气为佳。
人群中,霍澹见行事不妙,即刻让季扬出去将这场莫名来的纠纷止住。
“且慢!”
季扬刚拨开人群,便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女声。
鸿胪客馆门口的石狮子处走出名舞姬,无袖衣衫颜色黄绿交相辉映,纤细的手臂上挂了对金臂钏,额前吊饰与头上的橙黄头纱紧紧连在一起。
异牟硕抬手,示意手下停下,稍安勿躁。
“你又是谁?”异牟硕漫不经心问道。
“古兰珊朵,此次随西州大皇子来京为太后贺寿,”她右手至于胸前,冲异牟硕行了个礼,客气道:“王子殿下,从西州来京城,一路上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西州与南诏素来互不相犯,一向友好,今日何须为了一件小事起纷争?”
“笑话,你来看看,今日这纷争究竟是谁先挑起的?”异牟硕唇间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双手环胸望向古兰珊朵,“适才那趾高气傲不是挺能说的?怎的,现在要打起来就将你这弱女子推出来?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古兰珊朵看了眼适才挑起纷争一直不肯退让的侍卫,如刀般锐利冰寒的眼神你挪到那侍卫身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中年男子迎上她目光,轻轻扯了扯唇角,似有几分挑衅之意。
复而,古兰珊朵敛了神色,回身冲异牟硕鞠躬,客气道:“今日之事,是我们西州的不是,我替皇子殿下跟您道歉,改日皇子殿下设一赔罪宴,还请王子殿下莫怪。”
“这赔罪宴就不必了,改日叫你们皇子亲自登门道歉吧。”异牟硕赶了好几日路程,身子疲乏,便懒得同他们打架,让手下们将到收回去,“把我们的东西搬进客栈,大伙儿赶路累了好段时间,都回屋好好休息。”
古兰珊朵行礼,“多谢王子殿下。”
纷争止了,南诏国使臣一行人进了鸿胪客栈。
古兰珊朵站在一众侍卫前,厉声喝道:“等南诏使臣进去后大家再把箱子卸到我们住院子,轻拿轻放,这箱子里放的全是乐器,”目光投向那台阶下一直在怼异牟硕的西州护卫旁边的中年男子,“今日若是谁再生事端,皇子殿下饶不了你们!”
那中年男子指腹理了理唇边卷翘的胡须,面色微沉,袖子一拂,抬脚进了鸿胪客栈。
这厢,鸿胪客栈外看热闹的广大京城群众纷纷散去。
季扬将马车赶过来,霍澹和赵婳一前一后进了车中。
自从适才人群散后霍澹眉心就渐渐拢起,赵婳指尖抚平他拧起的眉心,“陛下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霍澹握住她手,“许太后寿宴在即,南诏和西州皆派使臣前来贺寿。南诏国这几年不怎么安分,常在挑拨我南疆战士,犯我南疆国土,但都被打回去了,如果朕没猜错,适才勒令手下毁了西州箱子的人,是南诏王儿子,异牟硕。而西州,近来与我虞国往来友好,互不干犯。”顿了顿,霍澹唇角紧绷,忧心道:“不过,朕听说西州王前阵子重病,如今虽已无碍,但身子大不如前,西州这一两年送往虞国的岁贡与以往相比差了几分意思。西州皇子不远万里来虞国献舞,应是想与虞国示好,如此一来西州边陲一些国家便会有几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赵婳道:“那箱子放的应该就是西州独有的乐器,宴会上用的。”
“如此重要的箱子,西州侍卫应当小心看护才是,可适才在与南诏国起纷争时,那护卫一口咬定是南诏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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