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这具身子模样一样?”霍澹又问道。
赵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模一样,连脸上痣的位置都原封不动。”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穿在原主身上。
平行时空里,有个一模一样的她。
“那你弹的琴谱也是你们那个时代的?给昭仁讲的稀奇古怪的故事也是那边的?”霍澹刨根问底,这琴音他统共只听了一次,她讲的故事,他愣是一句也没听上,全讲给霍岚听了,偏他妹妹时不时在他面前炫耀几句。
提到这个,赵婳来了精神,“那首曲子是我最喜欢的!有一句词,意境极佳!”
她拍拍霍澹手臂,示意他起开。
赵婳掀开被子,忍了忍身上的痛意,急急去了案牍边,随手取下支毛笔沾墨,在宣纸上落笔。
“喏,就这个。”赵婳写好准备给霍澹炫耀,却不知他站在她身后,一扭头就撞进他带着灼意视线。
赵婳低头,胡乱把纸塞到他手上。
笑了笑,霍澹满目皆是她。
低头瞧了眼手上的纸,霍澹沉声念了出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字面上写的是青花瓷。”赵婳道。
霍澹沉眸,低声又念了一句。
他笑道:“瓷器上的天青色很难烧制,朕曾听江南那边的瓷匠说,唯有烟雨朦胧的天气才有成功烧制出天青的釉色的机会,一件天青色的瓷器,很是难得。但是阿婳,”他双手撑在桌沿,将跟前的女子圈在胸膛,笑意浅浅,“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的安排?我,终于等来你,就像瓷匠等一场不知何时来的烟雨一样,很难得。”
这词,甚好!
他记住了。
赵婳还不太习惯他这肉麻的话,抬手推了推他,发现根本推不开,他那赤裸裸且粘人的眼神,拿刀都斩不断。
赵婳略带怒意瞪他一眼,“陛下正经点。”
捉住肩上的手,霍澹抿唇而笑。
烛台上的烛蜡流了厚厚一层,赵婳猜已是夜深,便赶他出去,“很晚了,陛下跟我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赶紧回思政殿歇息罢,明日陛下还要上朝。”
前两次她宿在怡和殿,霍澹都是去思政殿过夜的,她猜今晚应该也不例外。
霍澹捉住她手,笑着戏谑她,“这是朕的寝殿,到底是谁赶谁走?霸占了不说,还翻脸无情,你这姑娘,好生霸道。”
“……”
赵婳有些许凌乱,竟有几分错觉——面前的人不是她认识的霍澹。
“好了,不逗你,”霍澹眼底含笑,牵着她回到床边,低身给她脱鞋,“你再睡会儿,朕趴在床沿再眯小半个时辰就该去早朝了。”
赵婳错愕,她竟昏睡了这般久?
那怪他眼底鸦青一片,原是熬了个大夜。
===
翌日。
杨医女来怡和殿给赵婳诊脉换药,摸了摸她脉象后,一阵惊讶。
她与太医院资历深厚的罗太医一致认为这赵姑娘的脉象奇怪,若有若无,是十分虚弱,然而这次她把脉,赵家姑娘的脉象又与正常人无异。
稀奇,真稀奇。
丹红着急问道:“杨医女,我家小姐身子如何?您别一直不说话啊。”
丹红跟随赵玉成从益州出来本就是为了沿路寻找赵婳的下落,如今赵婳受伤,陛下又执意将她家小姐带回皇宫,她便自请入宫伺候赵婳左右。
这会儿瞧见杨医女号脉号了许久,一声不吭,丹红一颗心忽上忽下,着急得不行。
“姑娘脉象平和,已无大碍。”杨医女收了诊脉垫,从药箱中拿出药膏给赵婳换药,“姑娘放心,臣用的这膏药能除疤。”
赵婳淡淡一笑,“有劳。”
身上其他的伤还好,她主要担心额头上的伤口留疤,想到有次她用刀划伤手掌,霍澹托霍岚给了她一罐祛疤的药,不出十日手掌的疤全消了,一丝痕迹也没有。
都是一个太医院的,用的膏药应该没什么区别,赵婳也就没再担心伤口留疤。
屋子里正换着药,谁也不知霍澹会悄无声息进来,连一声通传也没有。
赵婳侧过身去,赶忙将褪至腰间的衣裳穿好,那烟粉色小衣被掩得严严实实。
原主在观音庙里主动往秦介刀尖上撞,心口被刺伤,但所幸伤口不深,未及心脉。
霍澹来时杨医女正在给在给她换药。
感情这事,很玄妙,自从昨夜赵婳答应他后,霍澹就高兴到现在,纵使是熬了个大夜,他现在仍旧精神抖擞,下朝后一刻也没耽搁,直奔怡和殿,就是想第一时间瞧见他的阿婳在作甚,故而适才在殿外高全盛想要通传,被他拦下来。
哪知他视线越过屏风,瞧见她在换药。
霍澹耳根子悄悄红了几分,故作镇静将殿中宫女遣走。
他瞧见杨医女手中拿的药瓶,问道:“除祛疤痕的药可有?”
杨医女将手里的药给霍澹瞧眼,“适才臣已为赵姑娘上了去疤药。”
低头看看这药,霍澹皱了皱眉,嫌弃地将药放回药箱中,“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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