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怕是借此言彼,在试探他,告诉他。
霍澹本是快忘了这个故事,但阿婳醒来以后他总觉哪里不对劲,忽地又想起阿婳曾跟他说的这稀奇故事。
阿婳模样未变,但给他的感觉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女子。
故而,他对“赵婳”的真实身份有了怀疑,一次又一次找熟悉她的人确认他的猜想。
他约莫是没猜错。
“稀奇,太稀奇了!这比话本里讲的还要精彩!”霍岚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遇上这事,不禁感叹。
“……”
霍澹瞧见妹妹这副欣喜的模样,沉着脸将人赶出了思政殿。
翌日早朝。
霍澹当着众位百官的面,宣布复用张焱,任命张焱为参知政事。
自先帝登基起,便废除了左右丞相制度,自此丞相只有一位,那便是许湛。
如今许湛为右相,张焱任左相,霍澹如此做法,无疑是在削许湛的权。
下朝后众位百官议纷纷。
户部的韩尚书搅了搅碗中的饽讬,道:“张焱,翰林学士出生,历任三代君王。当初陛下罢黜张参知时我就不同意,尽管上书了无数遍,但还是抵不过陛下的一意孤行,如今陛下想通了,复用张参知,可谓是喜事一件。”
礼部的龚尚书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这些年都是许相一家独大,他又是太后亲兄长,陛下这般不给他面子,他心里的怨言定是不少。方才我就瞧着许相脸色铁青,出紫宸殿往永安宫方向去了,连这早食都没来吃。”
工部尚书韦仲旌道:“之前任营缮清吏司郎中时我便听过张参知的名号,可惜当时官位低,没能与张大人有交集。比起许相,张参知更懂民情。”
兵部尚书最有发言权,道:“许相,本就是武将,哪懂这治官之道。以前在军中时,我与许相有几分交集,不是我在背后乱嚼许相舌根啊,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许相野心太大,危险,危险啊。”
另一桌的姜国公和清远侯听在耳中,心照不宣笑了笑。
===
且说这边,许湛憋了一肚子气,去了永安宫找许太后。
小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冒泡。
许太后为许湛斟了杯茶递过去,“发生了何事,兄长这般生气?”
接过茶,许湛脸色铁青,道:“小皇帝不知从哪里将张焱请回了京城,今日早朝小皇帝复用张焱。咱们好不容易将张焱赶出京城,如今回来官复原职,咱们以前罢黜他简直像个笑话一样。这小皇帝不知何时背着咱们寻到了张焱,很早就开始谋划此事。”
许湛越说越生气,“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惹得他更加不快。
“这些年,他在你我跟前装傻,对你是恭敬有加又言听计从,有时候驳了你的意,就将此事推到严庆身上,可把你我骗得团团转!再这么发展下去,小皇帝下一步对付的不是傅家,便是咱们许家。”许湛摊手道。
许太后皱眉,“近段时间皇帝越来越坐不住,长大了,翅膀硬了。张焱不过是位文臣,还能掀起大浪来不成?兄长曾是镇国大将军,过命的兄弟不在少数,皆分散在朝廷各处,皇帝除了支羽林军,什么也没有。论兵力,皇帝不敌我们,况且哀家的寿诞将至,皇帝不敢在此时对许家下手。为今之计是让咱们的人怀上龙嗣,明嫣那丫头是指望不上了,若是她能怀上,早就怀了,还能留皇帝活到今日?”
“那叫赵婳的琴师哀家瞧着有几分可能,只要不是傅家的人怀上龙嗣,一切都好办,以后辅政的还是咱们许家。这刚出生的孩子,可比小皇帝好拿捏得多。”
许湛听后不由叹气,“这么些年都忍了,也不及这一时。”
若不是怕背上弑君、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他早就率兵扫平了这皇城。
许氏兄妹没有料到的是,他们还来得及将赵婳归为自己人,皇帝就将她送出了宫去。
许太后气得晚膳一口没吃,反倒是许明嫣,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般开心,连赏了身边四位嘴甜的宫女。
张焱的宅子定下来了,但还未正式搬进去,“赵婳”从宫中出来便跟兄长暂时在客栈住下。
“赵婳”没想到皇帝这般爽快,兄长提后不久她就如愿出了宫。
“小姐说走就走,再怎么也应该带上丹红一起,这段日子丹红不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都清瘦了。”丹红这次跟着赵玉成一同进京,本想在沿路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到赵婳的踪迹,没想到在赵婳就在京城,主仆两人许久未见,丹红高兴地热泪盈眶,“奴婢听公子说姑娘近来心绪不宁,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赵婳”摇头,丹红是她的贴身婢女,对她最为忠心。
当初丹红劝她不要轻信秦介的三言两语,可她当时不知被秦介灌了什么迷药,任谁劝也不听,如今再回想往事,“赵婳”悔不当初。
她拭去丹红眼角的泪,“无事。许久未见你了,我高兴。”
丹红吸吸鼻子,道:“小姐,今后别再一人了,你要去哪,就让奴婢跟着你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