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她不是她。
没继续留在殿中,霍澹退了出去,满身皆是落寞。
刚下台阶,霍澹仍旧不死心,便有折回,遣走殿外的宫人,他凑到门口偷听。
殿中,“赵婳”给兄长倒了杯茶,问道:“阿兄怎到了京城?是陛下特地从益州请阿兄来的吗?”
皇帝看穿了她,寻了她兄长来。
赵玉成饮茶,道:“爹派我护送张焱张太先生入京。”
“你说你,怎想着到宫中当琴师?倘若爹娘知道你的这般,就算跑折腿,阿兄也要将你追回来。”
“赵婳”也不清楚为何那位执意要进宫,她又不善撒谎,知道言多必失,她便没回阿兄这个问题,只是将头垂下,一副错了的模样。
最近老是感觉身体不适,“赵婳”不知能在这身子里待多久,找秦介复仇的不能再拖了。
她需要尽快出宫。
“阿兄在京城待多久?”她问道。
赵玉成:“一个月,等太会娘娘寿宴过后就回益州。”
“赵婳”明了,心中有数。
“我许久未见阿兄,若是能有一天的时间跟阿兄逛逛京城也好。”她惆怅道,“阿兄,你可否跟陛下求一道圣旨,让我暂时出宫几日?”
第80章 干事业第七九天
日头渐落, 一层金辉洒在雄伟的宫檐上。
“阿婳最近心绪不宁,但每日都是一副开心的模样,朕怀疑是阿婳不愿让昭仁和朕知道后忧心, 将坏情绪藏起来,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是阿婳亲兄长,比朕更了解阿婳, 不知今日与阿婳兄妹相见, 可有发现异样?”
霍澹送赵玉成离开怡和殿, 不动声色从他口中套话。
作为外人, 霍澹自然是没有阿婳的亲人更了解她。
他适才在殿外听了听,殿中那位一心想要离开皇宫。
出了皇宫,她要去作甚?
真的只是跟兄长逛逛京城这般简单?
赵玉成第一次来京城, 也是第一次来皇宫,哪里知道这怡和殿是皇帝的寝宫。先前皇帝已经说了, 他这妹妹是被昭仁长公主瞧中招进宫的, 阿婳进宫后才被皇帝遇到, 作为救命恩人, 皇帝哪能让阿婳干那伺候人的活,恰好昭仁长公主又与阿婳一见如故,便特准阿婳在宫中住下, 陪昭仁长公主聊天解闷。故而赵玉成便没有多想妹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没有啊,”赵玉成摇头,想起秦介那骗人又害人的狗东西, 他气不打一出来, 道:“阿婳被那狗东西骗了感情,又许久没见着亲人, 这段日子想起往事,消沉些也在情理之中。若是让小将再遇见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小将打得他满地找牙!”
霍澹眉心渐渐拢起,步子缓了几分,“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阿婳之前遇人不淑?
因此对男子失望,这才回拒了他?
可是,阿婳整日欢脱,丝毫消沉的迹象也没有,完全不是赵玉成说的这般。
“家丑不可外扬,恕小将不便与陛下多言,污了陛下耳朵。”赵玉成不愿将妹妹被欺骗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况且那段回忆阿婳定是不愿旁人知道。
“阿婳当初留了封家书只身出益州,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京城。阿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长居后宫怕是不妥,小将替张焱老先生在京城置办了座宅子,不日便从客栈搬进去入住,那宅子大,有多余的房间,小将想把阿婳接出宫出,等太后娘娘寿宴一过,便带着阿婳回益州。”
赵玉成走在皇帝身后,絮絮叨叨说着,根本就不知道走在他前面的皇帝脸色大变,还一个劲说道:“之前阿婳背着我们出来时,家父家母就给阿婳挑了几位夫婿人选,阿婳年岁也不小了,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各个都已嫁作□□……”
他似还要说下去,这厢霍澹停了步子,转身,森寒的目光泛着凉意,不怒自威,吓得赵玉成硬生生将还没说完的话憋回嗓子眼里去。
霍澹声音泛冷,“出宫去住可以,但是阿婳还欠朕一样东西,待还清,朕自会让她离去。”
怡和殿中兄妹俩的谈话霍澹多多少少听了些。
出宫,是“赵婳”提的。
她如此着急出宫,所为何事?
……
霍岚一听霍澹要让赵婳搬出宫去,着急忙慌就赶来找他,“她根本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阿婳,如今皇兄让她出宫,阿婳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她平常被霍澹宠惯了,遇到急事胆子便大了起来,从霍澹手中夺下奏折,逼着他回答。
霍澹捏捏眉心,一手烦闷地搭在龙椅上,“朕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阿婳的兄长到了京城,他与阿婳最亲,至亲之人往往是最熟的,他说赵婳确乎是他妹妹,那我们眼前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那位从小长在刺史府的赵家大小姐。”
“朕记得阿婳曾跟朕讲过一个话本故事。一位名叫吴有的姑娘遇难昏迷,醒来后性情大变,做了好些奇怪的事,说了好些奇怪不着边际的话,执意要与刚中了进士的未婚夫婿断个干干净净,街坊邻里都说这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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