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站在船头,放低姿态,轻声哄着一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秦介,我爹就是这样,他是刺史,倘若随便就让你有在府衙或者是军营有个小职位,难免遭人口舌。你不要生气了,改日我再跟我爹爹说说。”
这名叫秦介的男子漠然抚下少女攀住他手臂的手指,冷声道:“不必,我今日来就是做个了结的。”
他一改往日儒雅的模样,钳制住少女下颌,一个用劲将她推地跌落在船头,眸色狠戾,道:“我没耐心,实不相瞒,我千方百计接近你就是为了从你爹手上取点东西,可你爹执拗,对我防备心重。这么些日子我在你身上耗费的时间够多的了,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选择。”
少女红了眼眶,眼尾落下一滴眼泪,“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情!”
秦介用力捏住她下颌,将人抵在船头不能动弹,面目狰狞,“我就是个疯子,我能对谁有感情?我要的就是你爹的兵权!仅此而已,如今你已没了用处,我留你何用?”
他面色狠戾,如阎罗一般,手臂青筋凸起,若是力道再大些,怕是会将这姑娘掐死过去。
少女脸色酱紫,快要喘不过气时幡然醒悟,两行清泪将精致的眼妆晕得不成模样,她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艰难地说话,“秦介,你我之间,终究是权财赢了一切。”
秦介猛地一推,将少女推入河中。
青绿色的丝带漂浮在水面,小舟越飘越远。
赵婳呼吸不畅,手指死死攥住被子,“唰”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夜中,她双目瞪得大大,张嘴大口呼吸,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劫后余生。
她支起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抬手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细细缓了缓。
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好真实。
那被推河里的姑娘,就是真正的赵婳。
这次她终于看清这叫“秦介”的男子长何模样。
不丑也不帅,模样勉强过去,眼睛狭长深邃,面相凶,心机深沉说的大抵就是他。
赵婳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忆起原身经历的事情了,为何今日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原身被渣男害的全部过程她全看见了,这究竟是何意思?
原身想要她帮忙报仇?
赵婳无奈,在夜里低语,“赵姑娘,我也很想替你手撕渣男,可是得让我遇见他才行啊!”
后半夜,赵婳重新躺回床上,可是她闭眼,迷迷糊糊中脑海里又闪过一幕幕画面。
这次倒不是秦介,是原身。
原身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多谢周姑娘好意,我要亲手报仇。”
赵婳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施了禁言术一样。
“周姑娘,认识你很高兴,我自己的事,终是需要自己去解决。”原身瞧了她一眼,温声说道。
……
“阿婳,阿婳!”
一阵清脆的喊声传入赵婳耳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摇她手臂,此时她眼前所见的场景骤然消失。
连原身也不见了。
赵婳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发现霍岚不知何时到的她床边,正在摇她唤她。
“吓死本宫了,这都快晌午了你还未醒,手指额头冰冰凉,嘴里絮絮念叨着本宫听不清的话,倘若你再不醒来本宫可要找杨医女来看看了。”霍岚焦急的面色终于缓和下去,搭把手扶赵婳从床上坐起。
赵婳瞧了眼大亮的天,原来她睡了这么长时间。
“许是近日想得太多,加上在宫中待的时间。殿下无需担心,等我缓一缓就好了。”她起身穿好鞋,去架子上拿衣裳穿。
霍岚一听是这么回事,自从阿婳开始跟皇兄一起对付严庆,她就整日为皇兄的安危担心,为皇兄的事情操劳,事情刚了解,还没平静一月,宁王就冒了出来。
棘手的事情没完没了,昨日阿婳讲了那么多,恐就是因此才优思过度,累坏了身子。
霍岚拍拍赵婳手背,道:“今日你就好生在宫里带着,这么也别多想,需要什么小厨房做,或者让莲心去御膳房说一声。”
赵婳不愿折腾宫里的人,道:“不用如此劳烦,我歇一歇就好了。”
霍岚道:“随你,总之不许再让自己太累。”
既然宫里闷,那就让阿婳出宫好好玩一玩,放松放松。
这般想着,霍岚从赵婳房间出来后便去趟思政殿找她皇兄。
阿婳和皇兄的感情能不能更近一步,全看这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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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赵婳自从昨夜做了那场奇怪的梦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做事心不在焉,也提不上精神。
她总是在想原身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身要自己报仇?
怎么个报法?
渣男现在何处?
赵婳一连三问,一筹莫展。
还有更奇怪的是,今日霁华宫晚膳比往常足足早了半个时辰。
赵婳心里藏着事情,吃的自然就少了,霍岚偏一个劲往她碗中夹东西。
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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