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赵婳,霍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姜子真着急将在渝州发生的一切向霍澹禀告,倒是没有太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道:“臣此次奉命前往渝州调查假铜钱一事,现就此次暗查做一详细汇报。”
“这是臣写好的综述。”他呈上一卷在回京时写下的案件综述,义愤填膺道:
“这个渝州刺史曹冀,每年借送特产之便,一直和纪永升有金钱上的往来。纪永升任工部尚书,渝州的水利工程、河道疏浚项目、宝桐寺修葺等一系列经纪永升手的项目在花销上足足多了三成,这多出来的三成,被两人瓜分,各自收入囊中;纪永升在项目原料预算上将铜矿的数量也算多了,多出来的铜矿这么些年一直被曹冀攒着。曹冀在隐蔽的山洞中雇人私铸钱币,钱币数量众多,清点下来约莫是一支厢军两年的军饷。”
“这曹冀,不仅贪朝廷的钱,私下和渝州富商、工人老板也有利益往来。渝州修葺或是建造项目,他便跟那些黑心商人、工人老板联合一起,一方面向朝廷拨款要钱,另一方面偷工减料,从中牟取黑心钱,结果钱花了,桥梁、房屋、堤坝质量堪忧,有几处坍塌伤了百姓,曹冀便花了一笔钱才堵住悠悠众口,若有不愿接受钱财执意要讨个公道的百姓,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用家人性命相要挟,那些个百姓也就只能作罢,这些事才没有传出渝州。”
霍澹震怒,“咚”的一声一拳砸在御案上,砚里的黑墨溅到明黄的龙纹桌布上,很快便渗得只剩一团黑点。
霍澹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如此鱼肉乡里的贪墨之人,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姜子真继续道:“臣派人去追捕曹冀,可却来迟一步,他已被人杀害在河滩边。渝州刺史应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乃京城中的某位高官。”
霍澹清楚明了,道:“是许湛。纪永升是许湛的人,纪永升和渝州刺史来往甚密,自然他也是许湛的人。”
姜子真拱手,惭愧道:“臣无能,未能从刺史府找到告发许湛的证据。”
霍澹摆摆手,并没有要责难他的意思,“莫要这样说。这次没有证据,不代表下次没有,只要是他许湛做过的事情,哪能全部将痕迹抹除?这事急不得,朕一定会将朝中所有蛀牙逐一拔出,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情况朕大致了解了,案情综述上有翔实记载,你想要去霁华宫看昭仁便去,若是不去便回府歇息,明日早朝在大殿上细说,朕也是时候后找某些尸位素餐鱼肉乡里的官吏算账了,杀鸡儆猴。”
姜子真道:“臣这一脸疲态,长公主瞧见指定数落臣一顿,臣还是改日再去霁华宫。”
小太监将霍澹明晚要为姜子真接风的消息传到霁华宫的时候后姜子真已经在出宫的路上。
霍岚正在跟赵婳在殿中聊天,忽地有几分生气,“这个姜子真,明知道本宫为他伤势担心那么久,进宫也不来找本宫,看本宫明晚的接风宴上怎么数落他!”
看起来殿下很关心姜子真。
赵婳抿了抿,似乎闻到一抹暗戳戳的爱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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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姜子真:我请求回放!
霍澹版:你走后——朕救阿婳——阿婳抱朕——朕再救阿婳并抱她——朕又又又救阿婳,除严庆。
赵婳版:姜少卿离开京城,我与长公主出宫……(此处省略一万字),最后除严庆!
第68章 干事业第六七天
翌日, 紫宸殿。
霍澹就此次姜子真渝州之行大发雷霆,下诏御史台逐一考察各地官吏,若有形如渝州刺史之人, 严惩不贷。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 即便是有官员生出如此小心思,也开始夹起尾巴做人,寻思着将罪证毁掉。
一时间, 风云骤变。
京中官吏在霍澹眼皮子底下, 倒是不敢如此猖狂, 反而是那些远离京城的官, 这次能揪出来不少。
朝会散去后,紫宸殿外的外廊上一片热闹。
恭贺姜子真的一波接着一波;就今日殿前一事议的又是一波,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今晚是姜子真的接风宴, 赵婳从益州带出来的衣裳全是简朴的男装,正愁要如何赴宴, 霍岚给她送来一套新衣裳。
“阿婳, 这身宫女衣裳就别穿出去了, 今日便穿这套湖蓝色的, 正好衬你气质。”霍岚道:“本宫呢,就穿那一套藕粉色衣裙,本宫看姜子真还敢说本宫没个姑娘模样。”
临近黄昏, 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出宫去,穿过喧闹的集市,最后在一家酒楼停下。
赵婳掀开帘子一瞧, “醉仙楼”这三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适才在马车上, 她便听霍岚提了一路,这醉仙楼可谓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说起来, 她能进皇宫,多亏了那日在醉仙楼举办的琴艺大赛。
赵婳从马车上跳下,伸手去扶霍岚下来。霍澹的马车在最前面,此时他已经从马车下来,站在一旁等两人。
两人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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