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起,折身去了桌边拿起把削皮小刀,把屋中的烛火都吹熄。
她留了窗户,藏在窗边,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见窗开着闯进来,她就一刀解决了这人。
这人是谁呢?
严庆的人和许太后的人,可能性一半一半吧。
左右她与这两派结怨已久。
黑暗中,赵婳又想出一个人,但他应该不会如此无聊,故而念头一闪过,她就自动将这可能排除出去。
然而事实证明,这人确实无聊。
无聊至极。
赵婳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无风无月,屋子里黑黢黢一片,且说赵婳在窗户后面藏住,熄灯不久便有一道黑影“咻”的一声从外面翻窗子进来,她右手举着刀,左手正欲伸过去从后面钳住那人脖子,哪知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一般,预判到了赵婳举动,先行一步遏住她左手,一个用劲带着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带着转了半圈,随后便顺势将她抵在窗边的空花架上。
赵婳后背撞到边缘,一阵酸痛,“呲溜”轻吸一声。
左手被这人绕到身后,赵婳举着右手,刀刃泛着寒光,就要往那人心口刺去,那人一掌为盾,抵住她手背,用力一砍,赵婳手腕连带手背被狠狠一打。
那人趁机夺过小刀,扔到一旁。
动作过大,忽地簪子落地,赵婳一头乌发尽数散落,绸缎般顺滑的头发堪堪及腰。
赵婳不死心,刀没了,可腿还在,她屈膝,抬腿踢向那人裤裆,谁知那人也察觉了,掌心抵在她膝间,硬是用力将她屈起的腿压了回去。
“是朕!”
赵婳:?
赵婳:“……”
赵婳:“……”
“你这姑娘,怎如此,狠毒。”
赵婳:?
屋子里重新燃了灯,霍澹关上窗户,回身时瞧见地上的那被他扔的小刀,极为嫌弃地将其踢进花架底下。
他换了身便装,玉冠高束,狭长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下越发深邃。
单今日在宫道上遇见和前几日发生的种种,赵婳是不想与他多说一句,故而从地上捡起发簪,散落的乌发重新被绾起。
赵婳点了烛火,她拿着铜篾在烛台前拨弄灯芯,沉着脸不发一言。
霍澹倒是将这屋当作自己寝殿一样,外袍一撩,再自然不过坐在凳子上。
赵婳背着霍澹,半天没听见他声音,便转头回去,结果却见那人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目光所至正是她这位置。
左手手腕上被霍澹钳制住落下一抹红痕,赵婳又见这人这般理直气壮坐着,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堂堂皇上,一国天子,竟也有如此癖好,偷进姑娘闺房。”
她承认自己脾气不好,也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
随便罢,无所谓了。
一刀解决了她,她许是能回现代了。
霍澹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道:“你还在生气?”
“不敢。”赵婳放下铜篾,挪步到霍澹跟前,也不坐下,“皇上您多金贵,奴婢顶撞皇上,皇上赐死吧。”
霍澹看着她刚毅的眼神,无奈叹息一声。
火气重,敢如此跟他说话,看来她这气一时半会消不了。
偌大的皇城,他想进哪里便进哪里,胆敢有一个人说不?
霍澹退一步,将这话吞了回去,软下性子,道:“朕今夜找你有事商议。”
赵婳说话味道冲,“奴婢行事莽撞,恐是会耽误皇上大事。”
琢磨一阵,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将那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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