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许丞相和许太后一用,傅钧约莫是上钩了。”赵婳眼底一抹亮色,高兴回他。
霍澹不确定,“傅许两家水火不容,你又怎知傅钧会与严庆离心?”
“依照傅钧的性子,他肯定不愿意低头跟许家合作,不会主动借此事跟许湛示好,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不用担心会被许湛知道。傅贵妃昨日急急回娘家,定然是跟傅钧提起过这件事。傅钧预先便知道了此事,今日我再去游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点自己的想法,经过我的一番伪交心之谈,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霍澹一边剥荔枝,一边听她说,问道。
赵婳摸摸下颌,老成道:“想杀严庆的心,差不多了。”
霍澹摇摇头,在赵婳没看到的那瞬间宠溺一笑。
他将跟前的小碟子推过去。
那碟子中全是他方才剥好的荔枝。
“听昭仁说你喜欢吃荔枝,念你手指有伤,朕就勉为其难将就你一下。”
荔枝是冰鉴里冰镇过的,赵婳喜欢冰荔枝,也就没有拒绝,“那便谢谢皇上了。”
赵婳吃了颗剥皮荔枝,荔枝的沁甜从唇齿落到心尖,“傅钧那边差不多了,如今就看皇上您了。”
霍澹指节敲打桌面,缓缓开口,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筹谋至今,韦仲旌顺利和严庆搭上线,并且与严庆开始有密切往来,这便是刺向严庆的第一支箭,也是霍澹最初的想法。
后来遇到赵婳,她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帮人一些列秘密。
许湛除去异己——严庆,这便是第二支箭。
挑拨严庆与傅钧的关系,使他们二人离心,借傅钧之手,发将严庆一军,此乃第第三支箭。
三箭齐发,严庆此次必死无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也快来了。
碗中的荔枝被赵婳两三口吃完,她仍觉不过瘾,伸手去拿霍澹跟前的那琉璃盏中的,哪知手刚碰到一颗荔枝,手背上便被霍澹拿起的笔杆重重打了一下。
“荔枝属温热性,吃多上火。朕这一颗也没吃,怎的你还想都吃完?”霍澹手背贴到盏壁,将那琉璃盏往里一推。
赵婳幽幽看他一眼,暗自腹诽一声“小气鬼”。
霍澹在一边不急不慢剥荔枝,又不急不慢吃荔枝,赵婳只能眼巴巴看着,方才那几颗荔枝就已经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引了出来,如今真是想吃。
放着好好的益州刺史千金不当,跑这宫里来废脑子。
在益州,荔枝想吃多少吃多少,是什么让她在此处垂涎欲滴、眼巴巴瞧着别人吃东西嘴馋?!
是那一生要强不屈的事业心。
闲的。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惊道:“枯木散,我好像是知道从何人手中来的!”
霍澹擦擦手,问道:“何人?”
“邓广财!”
“邓家?”霍澹沉眸,经赵婳一提,他迅速将邓广财和枯木散联系在一起,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邓广财在跑商时偶然间得到的枯木散。若是如此,严庆所用的便是傅钧从邓广财手中得到再经转手的。”
枯木散中所用的草乌头乃西域特有,而邓广财恰恰又是跑西域和京城这条道上的商户,且跑商时间长,确乎能从西域当地人口中知晓枯木散。
傅钧与邓广财非亲非故,为何要处处维护邓家?不就是邓广财有枯木散?
他得了毒药,再转手给严庆,如此一来将下毒摘得干干净净。
“皇上不愧是皇上,窥一斑,而知全貌。”赵婳掌心相击,夸道:“正是如此。”
赵婳大胆假设,“皇上记不记得邓广财被杀那天晚上,我们在邓府遭遇伏击,再出去时邓广财在巷子里已被人杀害,且衣衫有翻动的痕迹,我感觉凶手是傅钧。而傅钧要找的正是枯木散!今日经过我一番挑拨,傅钧可能已经动摇了,开始谋划退路。等两日我再去傅钧跟前添把火,确保傅钧届时会推严庆出来。”
赵婳说得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这话听进带霍澹耳中,他脸色不佳。
“朕不同意。”霍澹冷着声音回拒她。
“为何?”赵婳敛起笑容,“傅钧在计划里是关键一步。”
见她说得轻松,丝毫没有顾及她自个儿安全,霍澹劈头盖脸说她一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傅钧是谁?他手握精兵,惹急了杀你不过是眨眼的事。你以为耍耍嘴皮子功夫就能挑唆动老狐狸?”
赵婳道:“总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霍澹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窝火,声音难免大了些,“朕说不行便不行!朕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姑娘插手,赵姑娘认清身份。”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赵婳愕然,“我在帮皇上诶。”
霍澹哑然,沉默一阵,道:“朕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没有你一样能成。你以为你是谁,动动嘴皮子就能替朕解决了?”
此事太过危险,断然不能让她再为他涉险了。
“合着奴婢自作多情了呗。”
第60章 干事业第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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