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本宫倒是第一次见这般硬气的宫人。”许明嫣手背往下压了压, 銮仪太监将轿撵往下压。
冬儿过来搭了把手手, 许明嫣便扶着从轿撵上下来,“娘娘慢些, 小心足下。”
许明嫣步子迈大,衣袖带风,将那恨意融到风中,似把利刃。
她走到赵婳跟前,抬手欲要抚上她眉眼,却被赵婳一个侧头避开了。
“许贵妃想碰瓷也要看场合,长公主而今就在御花园。”赵婳不屈,道。
人在宫中,赵婳不得不低头,可也不能逆来顺受,便只好暂且将霍岚拉出来挡一挡。
“你还真是攀到了个高枝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许明嫣恨透了,一个眼神,几名太监钳制住赵婳,她长长的护甲勾住赵婳垂落的长发,阴鸷道:“就是这张脸,勾得皇上魂不守舍,倒是有几分山林里修炼成精的狐媚子模样。”
“可奴婢终究是奴婢,生死全看主子的心情。”
许明嫣狠道:“长公主宫里奴婢赵婳走路不张眼睛,冲撞了本宫,事后不但不悔改,反而出言顶撞,既然霁华宫规矩没教到位,那本宫便勉为其难,好好替长公主管束管束宫人。”
“冬儿,将人待回瑶光殿!”
许明嫣袖子一挥,一声令下,那两名压着赵婳的太监将人架着往御花园出口去。
赵婳不是傻子,许明嫣早就看她不顺眼,此去瑶光殿,必定会被许明嫣折磨,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
这种罪,她可不受。
赵婳打算等出了御花园再将钳制住她的太监反倒,可她还未踏出御花园,便听见有人替她解围。
“且慢!”
声音如莺啼般悦耳。
手挽桃花云纹团扇,女子一身绫罗锦缎,湖蓝色烟罗裙逶迤拖地,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金钗,樱唇上翘,面似芙蓉,柳似眉,道不出的温柔。
不似许明嫣这般一出行便有十来名宫女跟着,随她出行的宫女不过五人。
“妹妹来得好生巧,大热天的,妹妹不在长信宫待着,跑御花园来作甚。”许明嫣闻声回头,对傅莺说的这话带着几分嘲弄。
许明嫣和傅莺是同一天入宫,同一天被册立为贵妃,但是许明嫣总仗着娘家有许太后和许丞相,便自认为高人一等,处处压了傅莺一头。
偏巧傅莺又是一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对许明嫣处处忍着。
今日午睡起来,傅莺见外面的烈日散了去,想着御花园池塘里的荷花开了,便挪步来到此处,可她从西北角的石拱门进来,就瞧见许明嫣差人将轿撵调转,在此处刁难一名宫女。
她仔细瞧瞧,对那宫女有几分印象,正是昭仁长公主身边的赵姓琴师。
赵琴师,似乎深受长公主喜爱。
许明嫣和那宫女的谈话傅莺听了个大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莺本是不想管这闲事的,但一想到许明嫣那手段,估计那宫女活不过明天早上。
她素来心软,便站了出来,替她说话。
她方才瞧见昭仁长公主似乎在那池塘中央的,在出声制止前,她已叫身旁宫女去亭间找昭仁。
只要她能拖到昭仁来,便不用再顾忌许明嫣。
傅莺欠了欠身,道:“近日池塘中荷花开得盛,许贵妃不也是来赏花的?”她抬眸,望了眼被两名太监架着的赵婳,道:“这宫女避让銮驾,规规矩矩行礼,并不像许贵妃说的这般。许贵妃莫要因为心中不快,就将气撒到无辜的宫女身上。”
“听妹妹这语气,是想要帮她出气。”许明嫣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轻蔑瞧着傅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这宫女一股狐媚样,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人人都知道皇上把这狐媚子从霁华宫调到思政殿,妹妹今日偏要为她出头,本宫可以理解为这狐媚子是妹妹身旁的人。”
傅莺知道许明嫣在将风口往她身上引,此话过后紧接着便是要拿她说事。
“许贵妃休得胡说!”
许明嫣一抹红唇冷艳一笑,“既然妹妹不是,那便不要妨碍本宫教训奴婢。如若不然,本宫连你一起,让你尝尝本宫好的手段,长长记性。”
许明嫣走到赵婳面前,俯身掐住她下颌,“嘴巴挺能说,本宫今日便让你说不出话来!”
她挥手,正欲扇赵婳耳光……
“你要动谁?朕今日倒是赶巧了,许贵妃那手段,不妨也让朕开开眼界。”
就在许明嫣说完那话,抬手欲要扇被压着跪在地上的赵婳耳光时,一道凌厉带着怒气的嗓音响彻御花园。
众奴婢齐刷刷跪下。
霍澹冷着脸,站在鹅卵石铺的小径中。
那刺眼的阳光藏进厚实的积云中,云层滚滚,一股子往下压,和那闷热的温度叠加在一起,压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风急急,卷起皇帝那明黄衣摆,他眉眼压得低低,许明嫣对上他那冷眼,身体一僵,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怎地就跪了下来。
许明嫣委屈,诉道:“皇上明鉴,是这奴婢在御花园横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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