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头,严庆道:“时候不早了,皇上也该下朝了。走,咱们去紫宸殿外看看。”
今日早朝倒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大臣们例行上奏,都是些需要霍澹应允的小事,准了便是。
下朝后,霍澹坐上了回思政殿的銮仪上。
他昨晚没睡,有些困乏,捏了捏眉心,半支起手肘靠在辇上。
一闭眼,便有一抹倩影挥之不去。
她穿着粉色的宫娥衣裳,提着一盏灯笼,在宫城中穿梭。
烛光从灯笼纸上透出来,和那皎洁的月色一起,照亮宫廊。
巍峨宫殿,魅影横生。
他仿佛就跟在她那纤瘦的背影后面。
一步一步,往那光影走去。
思政殿。
霍澹端坐在御案前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打开草草瞧了一眼便放到桌上。
他单肘撑在椅背上,指尖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态,此时赵婳端了杯茶放案上。
霍澹眼眸一掀,正巧赵婳给他递了个眼神,她此时站的位置刚好背着严庆,故而严庆丝毫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某种暗号。
霍澹拧眉,将那茶杯推远,冷声道:“这里不需要你,退下吧。”
“可是……”赵婳委屈,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皇上……”
后面的内容,她欲言又止。
“朕叫你出去没听见么?”霍澹声音大了些许,“严庆,将人赶出思政殿!”
严庆愣了愣,对小皇帝的这股无名火琢磨不透,应了声便将赵婳引出思政殿。
赵婳埋头,踏出殿门时用事先摸过了少许辣椒面的手指抹了抹眼睛,眼眶一下便红了。
待到了思政殿外,赵婳叫住前面的人,带着隐忍的哭腔,“严公公,皇上……”
她吸了吸鼻子,茶里茶味说道:“皇上不愿见奴婢了,是不是奴婢又惹皇上生气了?奴婢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出现在御前了?若是日日都在霁华宫端茶送水,这日子还有何盼头?”
“可皇上昨晚……明明就……”她咬唇,有些难为情地跺跺脚,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严庆回身,便瞧见她一副欲泫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疼。
“皇上这段时间不近美色,昨夜犯糊涂,今早失悔是正常的,你若还留在宫中一日,咱家就有办法让你再受到皇上注意。这动过心的男子,是最容易被拿捏的。”
赵婳悲伤的神色稍微缓和些许,“奴婢现在要如何?当真就回霁华宫了?公公可有妙策?”她拍了拍心口,又急又迫切,“奴婢……奴婢什么都听公公的。”
严庆道:“皇上今日心情不佳,你先回去,等咱家消息。”
“那便有劳公公了。”赵婳本想借此机会套出严庆接下来的计划,可这老狐狸闭口不谈,她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以防他起疑心,便就此打住。
“等等。”严庆在赵婳塔下台阶时忽地叫住她。
赵婳转身,“公公有何事?”
严庆道:“身上带了手帕?咱家得让皇上时刻惦念着姑娘。”
赵婳羞涩低头,背过身去从怀中拿出张干净的手绢。
“劳公公费心,”手绢递到严庆手中,赵婳道:“公公若能助奴婢成功登上妃位,赵婳自然忘不了公公的恩情。奴婢常常听人说枕边风如何如何厉害,却还没亲眼见过。”
闻言,严庆握住手绢顿了顿,笑道:“咱家也没见过,也盼着那一天。”
“公公留步。”
话毕,赵婳走出思政殿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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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抹黑影在宫墙角落鬼鬼祟祟,趁着四周没有巡逻的羽林军,“嗖”地一下翻进霁华宫宫中。
赵婳没将房间门关严实,她等得无聊,正在屋子里对着镜子编辫子玩,忽地门口传来一阵扣门声。
三长两短。
她知道是谁来了,道:“门没锁,进来吧。”
话音刚落,那门开了。
一手抓着编了一半的辫子,她扭头往门口看去,只见穿着侍卫衣裳的霍澹进屋后将门关上,回身之余正好看向她这边,他似乎是她正在做的事情有几分迷糊,赵婳从他神色中读出些不解。
赵婳回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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