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地笑出声来。
“阿婳,我们性格还挺像的,但我若是你,我肯定把那人扔进池塘冻得她打哆嗦才将人放出来。”一说到这里,霍岚就开始惋惜,“你说你要是早点从益州来京城该多好,我们还能早点认识。”
这样就多了一个帮她欺负姜子真。
赵婳笑道:“现在也不晚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霍岚:“以后宫里没人敢欺负你,等后年长公主府建好了,你若是没回益州,我就带你搬出宫去。”
赵婳想了想,“应该是没回益州。”
霍岚开心笑了笑,摇着赵婳手臂,软着声音催促道:“快回屋去洗洗,我要听故事。”
阿婳身上真软。
……
霁华宫一派轻松喜乐氛围,瑶光殿恰恰相反。
许明嫣在听说赵婳不但没有落水,反倒是将她派去的人留在池塘里像逗鸟一样逗了好段时间,这火气“蹭”地蹿上来,止也止不住。
“本宫就还不信治不了这小丫头片子!”许明嫣指甲深深嵌在虎口,满目恨意。
皇上不是亲口下旨让赵婳在御前侍奉么,那她就让皇上亲自将赵婳处死!
===
三日后,皇帝生母忌辰,宫中一片肃穆。
娴妃在世时许太后不受恩宠,朝堂上众大臣对她怨言颇多。娴妃死后牌位放在灵隐寺,说是佛家诵经能消去她生前的罪孽,若不是霍澹登基,她至今还不能入皇陵。
这场冥诞没有劳师动众,甚至连一场祭祀活动都没有,若非是霍岚早前跟赵婳提过,她还真不知道今日还是何日子。
生母冥诞,却是这番冷淡光景,赵婳心中不是滋味。
霍澹今日没让赵婳去思政殿伺候,她便留在了霁华宫。
她看见霍岚在宫里悄悄祭奠生母,似乎这件事是宫中辛密。
永安宫,檀香冉冉,笼子里的鹦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和树上的夏蝉一唱一和,似乎在比谁的鸣声最大最响。
许太后侧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个小木盒,脸上展颜,心情愉悦。
“娘娘,今日要去皇上那儿吗?”身后摇着扇子的嬷嬷问道。
许太后食指撑着额角,“找他作甚?今日是那妖妃忌辰,哀家去皇上那处不是自讨霉头?”她抬眸望了眼叽叽喳喳叫不停的鹦鹉,笑容愈发深:“听听,连它都在为哀家庆祝呢,今日是个大喜日子。”
许太后口中说的妖妃,正是霍澹生母。
“皇上将她葬回皇陵又如何,今日冥诞宫里一切如常,今日和昨日又有何区别?皇上还不是乖乖被娘娘控制着,连声都不敢吱。”大嬷嬷晚秋宽慰许太后道。
“你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位年轻的皇帝,他哪有你说的这般心思单纯,你以为他没有动过杀掉哀家的念头?可为什么现在哀家好好好地呢?那是因为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许太后边说,边打开手中捧的小木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布偶人。
小布偶人身前贴了一张写了名字和生辰的字条,字条上被无数根银针扎着。
那名字,正是娴妃闺名。
许太后取下一根针包里的银针,面露凶意,毫不犹豫地扎到那布偶人身上。
“哀家的好妹妹,你这些年在下面过得可好?”许太后慢慢旋转银针针柄,不急不慢将针扎了进去,狠戾道:“哀家两个孩子的死可都拜你所赐!你死了也别想好过!!哀家要让你在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她发狠、发疯似地用银针扎着那写了娴妃名字的布偶,将所以气都撒在它身上,随后使劲全力将布偶扔了出去。
“砰——”
布偶撞在门上,被反弹到了屏风下面。
===
一轮残月从东方升起,挂在柳梢;而那太阳白晃晃的,还挂在西边山上。
日月同辉,在夏日的傍晚早已见过不怪。
夜幕悄然降临,天渐渐黑了。
霍岚不敢去思政殿找霍澹,赵婳便受她之托,拎了一个食盒来到思政殿。
严庆候在殿外,见赵婳来了,拦住她,“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今日皇上心情不好,快些回霁华宫,要送点心等明日再来。”
赵婳道:“长公主让奴婢来的,若是这东西没送到皇上手中,奴婢回去免不了一顿责罚。左右都是骂,还不如让奴婢把东西送进去。公公行行好,让奴婢进去吧。”
这姑娘上杆子找骂,吃些苦头也好,吃了苦头日后能激灵些。
这次卖她个人情,之后才有闲话跟这丫头聊。
严庆道:“罢了,跟你说了你不听,头铁非要去闯,挨骂了可别怪咱家。”他拂尘一挥,“去吧。”
赵婳道了声谢,拎着食盒去了思政殿门外。
“皇上,奴婢赵婳,奉长公主之命给皇上送点心。”赵婳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等了一会儿,她抬手又扣了扣门,力道加重几分。
还是无人回应。
赵婳不由看了眼远处在闲聊的严庆,她一咬牙,推门进了思政殿。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