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回府换下朝服,从马厩牵了匹快马直奔邓广财家去。
邓平母亲以泪洗面,寸步不离守在儿子床前,一下子老了十岁。
邓平肋骨被生生打断,只能躺在床上,莫说是动一下,就是稍稍一咳嗽,疼得他是哭爹喊娘,一见到傅钧来了,愁云万丈的脸上瞬间有了希望。
他平放在床沿上的手指动了动,试图去扯傅钧衣摆,“傅伯伯,是不是伤我的男子找到了?”
“杀掉!统统杀掉!碎尸万段!还要那名女子,卖到窑子里去,折磨至死!”邓平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身上的痛千倍偿还!
一激动,断指的地方又渗出点点血迹。
傅钧上前,“京城人口众多,寻个男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今日来就是为这事来的,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邓平伤口又开始疼了,缓了一下,道:“有些高,面相很凶,很强的压迫感。对了,他姓关,我听人叫他关兄。”
傅钧嘴里念念有词,“关?”
不是卫元祁?
见傅钧若有所思,邓广财一阵欢喜,“傅兄有印象?”
傅钧摇头,“邓兄先别急,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贤侄治伤。我久经沙场,认识一位妙手回春的老神医,不过这老神医不在京城,隐居山林。我曾经救过这老神医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邓兄可带着我的信物去找他,他见了此物,定会救治贤侄。”
邓广财接过傅钧解下的腰间玉佩,感激道:“多谢傅兄,我儿有救了!昨晚我请了京城最好的医者,都说无能为力,救不了我儿。谢天谢地,我儿还有救!”
方氏激动,也连忙道谢。
傅钧桌案提笔写下一地址,交到邓广财手中,“断指需要尽快医治,不要错过最佳时急,山路崎岖颠簸,我建议邓兄早日启程。”
“对对对!老爷,我现在就去收拾行囊,咱们今日就启程!”
这纸上的地址就是他们一家的希望,方氏忙不迭回到房中收拾细软。
邓广平就这么一个儿子,断然不会让他有闪失,送走傅钧后便也开始安排家中和生意上的事宜,准备午后启程。
这厢,傅钧回府后找来心腹,命令他明晚在城郊将邓广平一家人除掉。
哪有什么老神医,都是他随口瞎编的。
守住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闭嘴,而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至于枯木散的方子,邓广财可能随身携带,也可能藏在家中某处。
只要方子还在,他就有法子寻到。
傅钧这么些年给姓邓的那两个蠢货擦屁股,是时候给他俩父子一个了结了。
然而,傅钧不知道,从他策马到邓广财府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卫元祁派来暗中盯梢的季扬发现了。
季扬原本只是在邓府外面随便守守,却没想到还真让他把人守来了,果真和卫元祁说的一模一样,是镇国大将军傅钧。
今日卫元祁给他安排了件差事,不在宫中值守,派他密切注意邓广财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辰时一过皇上散朝后来邓府的人。
季扬不单单等到了傅钧,还意外发现邓广财家附近有一户人家在养鸽子。
鸽户养鸽子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
季扬在邓家墙边蹲守时,发现鸽户墙瓦上的那只鸽子脚上绑了东西,仔细一看,是信鸽。
他又悄悄翻进鸽户院子里,正巧院子里没人,他小心翼翼探查,竟发现这院子里有数十个鸽笼,里面全是信鸽。
季扬到底是羽林郎,行伍出生,之前营帐中待过些日子,瞧一眼便知这些信鸽都是极品。
商户、官员,家中有一两只信鸽不足为奇,可这规模不小,其中定有猫腻。
怕被屋中的人发现,季扬不敢多留,打算回宫先跟皇帝禀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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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功夫,赵婳就从霁华宫调到了御前当值,不过在霍岚据理力争下她晚上宿的地方还是在原处。
霍岚怨言归怨言,着实没有胆子跟她皇兄抢人,只好忍痛割爱。
她本以为皇兄会等赵婳手痊愈后才让人去御前,哪承想走时竟把人也带走了!
气得霍岚直跺脚。
赵婳也不知霍澹是如何想的,因为她当时看到霍澹抛过来的眼神,便觉得他是有些话想要跟她说的。
那眼神不似平素那般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随霍澹回到思政殿,赵婳远远便看见殿外站了一名侍卫,这人身形和她前面霍澹极为相似。赵婳想起来了,是那叫季什么扬的羽林军,早前霍澹还以关月的身份与她交谈时两人见过一面,当时还是季扬送她回的霁华宫。
季扬在殿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见皇帝终于回来了,忙迎过来,“皇上,末将有事禀告。”
“进来吧。”
霍澹径直往思政殿走,殿中有块巨大的屏风,将殿内外隔开。
严庆跟着就要进去,霍澹停下步子,转头看他,声线渐冷,“此处不需要你,便守在殿外。赵婳,你留下备茶。”
严庆愣了愣,无奈下只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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