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熟识地形,现在赶紧抄近道回去,去我们停马车的地,然后将马车赶到方才我们进小道的地方,记住,若是遇到熟人,便说是我脚扭伤了,不能走路,正在原处等着。其余的,一概不要回答,或者说是不清楚不知道。”
丹红连连点头,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她跟着赵婳的时间长,对自家小姐的话言听计从,没过多询问缘由,一路小跑离去。
杏林春深,赵婳折身再次回到林子里。
傻子都能看出来刚才那俊朗少年是被这五人追杀,瞧着面善和凶神恶煞,赵婳当然是选择前者。
听到脚步声,靠坐在杏树下的霍澹费力地掀起眼皮,迷迷糊糊中看清来人,是方才那位红袍女子。
“怎又回来了。”他泛白的嘴唇蠕动,虚弱道。
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赵婳当即出了评价。
她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负伤的男子,发现他后肩上的箭伤还渗着鲜血,开门见山直白道:“他们五人被我支走了。”
“多谢。”
声音很虚弱,若是赵婳不仔细听,怕是真的没听见。
“这地方不安全,过会儿或许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赵婳蹲下,看了看他的左肩一眼,“肩上的箭太过碍眼,我先把箭梢折断,你忍着点。”
话音刚落,还没等男子回应,伴着一声闷哼,她已将那羽箭梢折落在地。
赵婳起身去了右边,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红色袄子系到他身上,费力把男子扶起,然后又抬起男子的右手搭在她的右肩上。
少年的下巴顺势搭在赵婳的左肩上。
肩膀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赵婳怔了怔,扭过头去正想说几句,却看见男子双眸紧闭,苍白干涸的嘴唇上留着干涸的血迹。
姑且让他靠一靠。
她轻哼一声,冷冷道:“你倒是挺配合。”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说话随意了些。
“救我,不怕我是坏人?”
男子说话间呼吸灼热,尽数洒到赵婳的颈窝,弄得她浑身不舒服,莫名排斥。
侧头瞥了他一眼,下一刻赵婳便把那人的脑袋往外拨开。
赵婳颇有成就感,“姑娘心善,乐意救你。”
话音刚落,一声轻哼从霍澹嘴边溢出。
赵婳当那少年是身体虚弱,痛得受不了才闷声一声,不与他计较,闷头往前走。
但枕在陌生人脖子处说话这点真的很不礼貌!
至少赵婳是讨厌的,她话语带刺,直接挑明道:“兄台莫对着我脖子说话!否则很容易让人认定你居、心、不、轨。”
寂静无声,没有回应,就在赵婳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身旁的男子悠悠来了一句。
“倒不至于。”
轻薄?倒不至于。
赵婳:“……”
还没走出杏林小道,旁边的身子越来越沉,赵婳发现少年脚下的步伐也沉重起来,还险些站不稳,身子差点滑了下去。
这种状态好像是没力气了。
赵婳不由加大手上的力度,紧紧扶住男子腰,以防他身子滑下去。
这一扶,赵婳受一万点暴击,男子的腰很细!
杨柳细腰?
盈盈一握?
她低头,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略显惭愧。
也不是哪里升起的攀比心,赵婳有了一丝挫败感,于是天生要强的她决定要从另一处挽回。
往右偏头看了一眼,她眉梢微挑,戏谑道:“公子被下药了?浑身无力?”
霍澹眉峰拢起,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面色如薄纸般苍白,良久之后缓缓启唇,回她:“闭、嘴!”
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赵婳还是从软绵绵的那两个字中听出了几分怒意。
她耸了耸肩,掂掂肩上悬挂是手臂,“兄台体谅,我话痨,且嘴欠。”
简直不可、不可理喻!她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霍澹闭眼,避免与她争执,由她扶着走。
内力运功他不是没有试过,不然也不会撑了这般久。
是他低估了软骨散的药效。
他竟也被人摆了一道。
不知是连夜赶路太过疲乏,还是伤口失血过多,霍澹只觉眼皮很沉很沉,浑身的触感也越来越弱。
倏地,他眼前一黑,连带着扶他的赵婳也一起倒了下去。
“……”
赵婳猝不及防,被那高大的身子死死压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动他,又怕扯住他伤口,加重伤势,血流不止;
骂他,也无济于事,这人都倒下昏迷了还能骂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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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澹子(扯着嗓子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见死不救!朕还是不是你的小狼狗啦!你好无情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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