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湫脸色一黑。
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他咬牙道:“过来。”
宋知绵抱着手机四处看,最终捕捉到他车里的视线。
上车扣上安全带后,她听到柏湫恼怒的声音,“你刚才喊我什么?”
宋知绵朝他歪头,微卷的马尾顺着肩头滑落,她笑得很是无害,“叔叔啊。”
声音是有点好听的软。
她素着一张脸,校服外套拉链也拉了上去,露出小截细白的颈。
她的鹿眸被车灯映得微光荡漾,看着他时目光纯粹的好像在引人犯罪。
“喊叔叔不行吗?”
“那不然喊柏哥哥?啊湫?”宋知绵被脑海里的谐音逗笑,唇角微微勾起,尾音越发缱绻。
“都不行,喊我名字。”
柏湫憋屈地扭回头,感觉发泄好像打在了一圈棉花上。
汽车的发动声盖过不太正常的心跳频率。
“哦——好,柏湫。”宋知绵低头翻看着手机,“出游攻略我选好发你微信了,我们周末就去汇溪吧,对面的汇溪古巷还可以买景点文创呢。”
……听上去就挺无聊的。
“没意思。”
等红灯的间隙,柏湫瞥了一眼她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攻略图,毫无兴趣地挪开目光。
有这时间,他不如泡吧。
跟柏湫在一起的三天后,宋知绵算是摸出来一点窍门了。他表面看着绅士,性格却十分龟毛别扭,讨厌一切毛茸茸的东西,讨厌一切除了美感一无是处的物体。
笑盈盈对着她说话时好感度能骤降几十,面无表情语气嫌弃的时候,好感度又涨得飞快。
但这并不妨碍宋知绵在他的雷区上反复横跳。
毕竟,恋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你还走不走?”
路边,柏湫绷着脸冷声问。
宋知绵循声回头,看到柏湫僵直着身子站在一堆鸟笼和兔笼里,紧贴衬衫的脊背已经有了汗痕。
她用指腹轻轻摸了一下鹦鹉的翅膀,“很可爱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你不走我走了。”
柏湫说着要转身,脚边突然传来奶乎乎的声音,“叔叔,这个兔兔好稀饭你。”
上一秒还不耐的男人,下一秒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没他鞋大的兔子正伏在他脚边,吭哧吭哧啃草,耳朵轻轻抖动。
“宋知绵。”柏湫皱起眉,目光飘向远处,尽量不去看眼前那团白影,“把兔子抱走!”
“叔叔怕兔子,你帮帮他。”
宋知绵看到那个胖乎乎的小豆丁把兔子乖乖抱走了,才笑着背手走过去,“柏湫,你连兔子都怕?”
“你喜欢?”
“兔子很可爱啊。”
脱离了不喜欢的环境,柏湫松了一口气,冷嗤道:“我不喜欢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蠢货。”
路灯下,宋知绵的眉眼好看又脆弱,仿佛被玻璃罩保护得好好的花,脱离了保护就会受伤,单纯得不堪一击。
他收回目光,唇角下压。
她是这样,这些好看的动物也是这样。
他那位母亲尤甚。
脸蛋再漂亮有什么用?
他自十三岁生日就撞见父亲出轨,直到今年,那个女人拖父亲的福都在江城有了两套房,而母亲却还浑然不知,每天联系各种菜谱等父亲回家,面对他的冷淡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心里突然泛起一股烦躁,柏湫草草地拍了拍裤脚,“回去,约会就到这吧。”
【柏湫好感度-10,目前-20。】系统同步汇报道。
宋知绵挑了下眉,有点好奇。
反应这么大?
虽然是负的,但这三天也没白忙活,只不过昨天涨得又扣回去了。
等车把她扔在宋宅快速驶离后,宋知绵预感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柏湫某桩心事。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他没有主动找过她。
微信也只是简短的一个字,没有聊天的打算。
毫无疑问,柏湫的种种表现表明,他不喜欢恋爱脑的女孩,但他排斥时语气反而有种怒其不争的意味。
转眼间,她跟柏湫的恋爱合约只剩下一天了。
宋知绵若有所思地问系统:“柏湫跟朋友合伙开的那家酒吧叫什么来着?”
系统特别戏精地在她耳边播放了一段翻书声。
【回响。】
酒吧内。
吧台角落,柏湫捏着酒杯,几杯酒下去脸颊已经染上几丝薄红,他勾人的狐狸眼此时恹恹地下压着,情绪不太高涨。
“柏少,干嘛一个人喝闷酒啊?”身上突然搭上一直柔软的手,浓烈的香水味刺入鼻尖,目光所见出多出来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孩,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钻。
柏湫冰凉的指腹挑起她下巴,半晌似笑非笑道:“你那只眼睛见我和闷酒了。”
“哼,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女人拨弄了一下头发,半个身子搭着他,在他耳边轻轻的暧昧吐气,“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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