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憎指指自己左脸一道浅不可见的青痕,提醒道:我交过手了,你可不能冲撞行事。
纪杏看他的伤痕,担忧道:我看公子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
白无憎有些不屑道:他们哪里打得过我,是在我的饭食、所用之物上都下了药。
药?
一种使人调用不了内息的,每日的饭食、用水、所用枕被和屋内围帐都熏了药。
白无憎轻松说着,似乎对此不太在意,武功用不了,只空有一身的蛮力。
难怪银叶说帮她带副药是举手之劳
纪杏掀开桌上小炉盖子,果真有灰烬残留,她低下头一闻,问:是凤胥么?
白无憎惊讶地看着她,说的话有些磕绊:是、是姑娘懂药?
不懂,碰巧知道。纪杏诚实答道。
她确实不懂。
是那天晚上,訾言在她房里点了这物所制的香让她沉睡。后来她问起,他说是忘了她当时正服用的药里,有一味正好能解,加上她失眠,熏香量少,刚好对她无起大用。
纪杏想到訾言那样缜密心思的人,竟然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思及他,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容。
訾言啊訾言,你到底要救我几次。
纪杏欢喜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正用的东西里有能解这药的。
白无憎闻言不禁大喜,又沉思,只是怎么送来呢,解了药,若不是每天用上,效用有限。
他抛开这个问题,继续问:姑娘知道这是哪里么?
别姑娘姑娘叫了,叫我纪杏吧,杏花的杏。
纪杏比他还蒙,我是刚来锦州,看不出这是哪儿,这些天在这儿也未曾听过别人提及只言片语。
白无憎道:锦州山林多,外面的景色,我也看不出,只知道是在南边,可范围很大,具体在哪儿真不好说。
他心中计算着时间,纵然不舍,还是提醒道:姑纪杏,若再不离开
纪杏原路返回,这边有白无憎的帮助,再爬上墙也容易。
站稳。白无憎让她踩在自己肩上,手牵着她的,小心。
他的肩膀很宽,手臂也很有力,纪杏觉得自己在攀一座小山,她被牵着,无意中按着他的头爬上去了。
纪杏上去后缩回手,糟糕,据说有的男子不让人碰到头的,她看了白无憎神色正常,才继续小心翼翼地上树。
白无憎揪着心看她爬树,比自己攀岩爬石还紧张,右脚踩紧了。
先用左脚。
手捉稳。
慢些。
纪杏回头怒道:你不要说话!越说我越紧张!本来才多大的事儿啊。
行。
白无憎期期艾艾地应了,眼睛不眨望着她,等他听见落地闷声,连忙问道:纪杏,可还好?
没事。她的声音轻快,我先走啦。
白无憎听了会儿,直到完全没有声音他才离开。
他一手扛着八仙桌,一手摸摸自己的脑壳,寻思道:话本里都是男子攀墙去找闺阁小姐,怎么到他这儿就反过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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