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羹已经凉了,但在一场火热的情事之后倒也适合,尤其是火气还大的男人,柳月白先闷头喝了一大口,冰冰凉凉很是舒爽。
他刚咽下就看到纪杏瞪着他,圆溜溜的猫眼里尽是指责:不是给我吃的吗?
柳月白一笑,继续喝了一口,低头哺到她嘴里。纪杏被措不及防的喂食呛到,甜水都流到她下巴了, 咳咳咳。
她来不及抹掉,柳月白趁机将她下巴和唇边的甜汁舔尽,看她被呛得直咳嗽欢快地笑。纪杏吭吭咽了下,调整好呼吸,上去往他胸膛锤了两拳,抢过甜羹。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柳月白硬端着碗不让她夺去,眼里满是笑意,怎么又成小疯子了,刚刚还是小娼妇呢
纪杏的脸涨得通红,有羞涩有尴尬,也有无措。他们发生了很亲密的事情,但这段关系稀里糊涂的,她一直都想停止这种奇怪的发展,可她明明也是享受的,也许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他。
柳月白松开手,好了,继续吃吧。见到她这样有生气的脸,真好。放开了碗,可他眼疾手快地抢过了调羹,夭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纪杏不愿意地扭开头,她扭向哪一边,勺子就跟到哪一边,柳月白老鹰抓小鸡一样乐此不疲地逗她玩,她烦了,歪丧着脑袋,慢吞吞吃下。
柳月白得逞,他小心翼翼地去夭第二勺,勺子刚夭满,纪杏就迅速端起碗,把碗底一口闷。脸还鼓囊囊的,嘴角还沾着汁,纪杏扬着下巴,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好,算你赢。
这勺羹最后还是进了他的口里。柳月白恶意地去拍她还在吞咽包子似鼓胀的脸,纪杏飞快地打开他的手,险些把东西吐出来。这两人活像闹别扭打闹的小孩。
柳月白去院子水井处打了盆水,把纪杏仔细地擦干净了,自己再去外面冲了个凉。男人带着冰凉的水汽进来,纪杏想推开他,可他强硬地搂住她的肩,抬起她的膝盖,准备上药。
他看着伤处久久不语,要是平时的她,怎么可能会在这真老实跪着,他就是算准这一点才把她弄到沉思堂的。
书房里的事刚发生就传到他耳朵里了,他那个圣人一样的大哥平时很少体罚人,只要不踩到他底线,大多数是能免则免。观之前大哥和她相处的情况,她这种安分低调的,再加上有几分好学聪慧,分明很是得他大哥的意。
大家听到这一事过耳便忘,这点不轻不重的惩罚没什么稀奇的。可他却觉得隐隐不对,把人召来了,果然是一副毫无生机的惨淡模样。罢了,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他自己慢慢猜了。
柳月白带来的不知是什么膏药,极为好用,有淡淡青草香,刚擦上冰凉粘稠,慢慢推开,火辣辣的药味漫开后只觉通筋活血。
他继续在她身上推按,在刚刚留下的青紫痕迹处抹上药,纪杏今天累极,本来就困,这下舒服得直哼哼,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头靠在床架上小鸡啄米式一点一点。
柳月白捋开她额间的碎发,手一扯,拆了她发间的素色带子,想睡便睡吧。
纪杏闻言安心地闭上眼睛,柳月白继续为她按摩,只见她沉沉欲睡的小脸上露出满足之意,他心中发软,继续为她按动四肢缓解酸痛。
直到纪杏沉睡得一无所知,连柳月白轻掐她脸都毫无反应,他嘟囔了一声:小混蛋。
接着上塌去拥她入怀,他心中只有安宁静逸,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在这个静谧的深夜,他们一起互拥着沉沉睡去。
这天她醒得意外地早,她睁开眼睛,窗外透进的青光照清楚她旁边男人俊美的睡眼。
他睡着的样子可乖多了,没有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慢和矜贵,她知道他这双眼睛睁开时是何等潋滟多情,这双唇薄情但吐出的呼吸炽热,唇舌有力。他的相貌应是随着那位以美貌妖冶著称的姨娘,所以和柳镜菡这种清朗疏离的公子很是不一样。
他的眉似乎更浓一些,乌黑的头发常戴上镶金银的宝石玉冠,今天用的玉冠素净些,倒像是柳镜菡常用的。柳镜菡还常用木簪,他好像偶尔会自己雕刻,但太久了纪杏记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有动过手。
纪杏抬起手,动动手指,轻轻一按便发疼。昨天端着笔洗罚站的痛苦蔓延到了今日。
她百思不得其解,柳镜菡到底什么意思,他是在生气吗?上等尊贵的公子有兴趣去教小小奴仆识字看书,但小小奴仆却不识好歹地对别的东西产生兴趣。或许是会羞恼的吧。
那他后来要她自己选择去不去蜀州是在给她机会么?这是鼓励?他到底是想她去,还是不想她去?她一点都琢磨不透这个人。纪杏感恩他的赏识,但没想到他的垂怜是如此之少,如此之苛刻。
男人的手突然捉住她的小手,毫不顾及她已抽痛发出嘶嘶声地大力按捏,纪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脸上挂着慵懒微笑,她熟悉的那种虚假的笑。
在想谁?
纪杏吃痛,甩开他的手,看了天色,起身欲离开。柳月白半撑着身子倚靠,一把将她拉回,去哪?
纪杏焦急地看了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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