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简单的笔画练起,记住手腕的姿势,千万要正。
纪杏感受这力道,歪歪扭扭地从横竖撇捺写起。柳镜菡看她学的认真,颇为放心地点点头,在花枝的催促下终于去中院厅堂用早膳了。
他一走,纪杏就完全放松了下来,心思比刚刚还专注,一想到她能光明正大地待在书房,忍不住想,以后有光明正大翻阅藏书的机会了吧
一连多日,柳镜菡见她慢慢得了要领,便考虑要她读写句子或是文章了。柳镜菡是惊讶她的进步的,就算在乡下学过几年简单的字,可现在的识字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他猜想,除了颇有天分,因是她求学若渴的缘故。倘若继续学下去,是足以做个书僮伴读的。有些人家培养女侍伴读,多是喜欢红袖添香的乐事。他有这心思,是完全出于点拨人的念头。
柳镜菡道:我听巧璎说,你平日闲下来也在练字?
纪杏在柳镜菡的注视下羞涩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每天拿了书房里的废纸,晚上拿回去反反复复地练。
之前教你的,可都全学会了。
纪杏停顿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柳镜菡是个水平极高的老师,她每天的动作都在他的纠正下逐渐变得正确,她也开始习惯一连数个时辰保持正确的动作,手虽然酸涩,但总算出了效果。
柳镜菡问:接下来可想读些什么书?他补充:你已知道写字的笔法,字你日常写着便是,该看看句子文章了。
纪杏缓慢点头,有些迷茫接下来学什么。
花枝在旁边笑着说:杏儿,我们之前认了字后学的是,若要想念诗,有看诗集的,也便是开始。若想看志怪和话本子就花枝突然住了口,话本子这些闺房女儿家的私密话,在这儿说是不妥的。
纪杏不为所动,眼睛只在书架上打转。花枝又是一笑:是了,公子这屋没那些书,我说了你也不知是什么。天天看着这屋子的书,教你只想到这些的。
柳镜菡道:有想读的,不妨翻阅看看。
纪杏对那书架上的书名其实早已烂熟于心,她暂时还读不了,也不敢看些策论集子,只抽了两本,是和。是史上许多能人将相、文人学者的小传,多收录一些逸闻趣事,没有正史的严谨考究,但更为通俗易懂、诙谐风趣。后者是流传下来雅俗共赏的诗歌集子,胜在精简和收容性强。
花枝打趣说她净挑本子薄的读,有偷懒的嫌疑,纪杏只乐得嘿嘿笑。柳镜菡则目光微动,不知在想什么,他离开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纪杏瞬间僵硬。
他状似不经意道:杏儿以后顺便早上随我到中堂吧,在这儿的时间有限,你学了新的东西,我总该检测检测。用膳时候,我还是能抽出一两句话的功夫知道我第一个学生的情况的。
纪杏惊讶非常,呆愣地微张开口,傻里傻气的,好像在说:大哥,我是哑巴啊!我怎么回应你的检查提问啊!
柳镜菡自然从她的表情读出了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只道:纪杏如此聪明,自然会想出办法的。花枝跟着他离开,走之前同情地看了一眼纪杏。
纪杏第一次觉得柳镜菡和柳月白是亲兄弟,他们那种你自己想办法,想不出来的后果你就试试看吧的云淡风轻式威胁简直如出一辙。等等,说起柳月白纪杏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柳月白也会在中堂用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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