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水涯的角度,刚好可以看的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像一只弯颈的天鹅,不设防地将最柔软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不知是敌是友的鲛人面前。被插进沙子里的不终刀发出不满的嗡嗡声。明水涯的视线从不终刀转到织柔后脑勺上,勾勾唇角:“好啊。”他真就张开胳膊,环住了少女的肩膀,将全身力气都压了上去。两人贴近时,织柔闻到明水涯身上的血气带着淡淡的海盐味,她撑着刀站起来,便往前走边说:“我储物袋里好些东西都弄丢了,所以你的伤口我没办法处理,等我们出去万一能碰到别的道友,就能帮你疗伤了。”明水涯没想到少女的重点是在这里,略微一怔:“我不重吗?”“啊…还好吧?”织柔止住脚步,在原地认真感受了一下:“不过,你尾巴没事吗?”织柔没想到鲛人比她高那么多——在水中时没个概念,这会背着他才发觉,对方只有上半身挂在她身上,鱼尾则全拖在地上摩出的沙沙声。想起在湖底时看到他乱糟糟的鳞片,织柔有些牙酸。明水涯拍了拍尾鳍,沙砾蹭在鱼鳞中的疼痛比起之前被镇压时的磨难,简直不值一提。他侧头冲着少女的耳边低声道:“尾巴没事,真是麻烦你了。”鲛人的声音像珍珠落玉盘,又像深海潮歌,呼出的气息轻绵,织柔愣了一下,然后甩开明水涯捂着耳朵跳开几步远。明水涯站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你——”他正要询问原因,却在瞧见少女的脸颊通红,连带着眼睛也有些水汪汪的。织柔捂着耳朵,透过指缝可以瞧见里面的颜色比脸颊更胜,似晚霞一般。她慌乱又结巴地开口:“我、我耳朵痒……你不要,不要这样对着我耳朵说话。”明水涯挑眉看着她。织柔用力揉了揉耳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为鲛人不信,解释道:“我从小就这样,不骗你。”“小菩萨。”明水涯唤她,笑眼盈盈:“我信的。”被人从湖底捞出来到现在,明水涯终于歇了试探织柔的意思,他伸出胳膊,示意对方继续拖他走。织柔好奇:“为什么要叫我小菩萨?”明水涯:“因为你我素不相识,可你却愿救我,如此善心,不就是菩萨心肠吗?”另一边,某空间秘境里。楼城青与蔡书北此刻正大眼瞪小眼。两个时辰前,灼遥见织柔与莫泠被冰蛟拍下冰崖,竟提着太妙剑与冰蛟打斗起来。等楼城青与蔡书北赶来时,这位火系剑修已经重创了一条冰蛟,还欲去追逃跑的另一条。她身上的灵火收不住,将脚下的冰面都融化了几寸,可终究是力竭,灵力消耗太大,晕了过去。楼城青与蔡书北手忙脚乱地接住她,还没等下一步动作,只听脚下咔嚓一声,三个人也跟着掉进冰层里。然后一阵天翻地转后,便落在此处空间秘境。
秘境是一处不知范围几何的红色焦土,天色阴沉,大地龟裂,枯黑的矮小树干以挣扎的姿势朝四周生长,偶尔还能听见渡鸦的叫声。“你们这位师姐,还挺莽啊。”沉默了许久,蔡书北打破尴尬:“或者说,艺高人胆大?”敢耗尽全身灵力,催动剑骨与比他们高境界的冰蛟对击,真不知该说是勇气可嘉,还是不要命。好在灼遥的灵力这会正在慢慢恢复中,并无性命之忧。楼城青却未像平常那样插科打诨,反而背起昏迷的灼遥:“走,想办法出去。”吊儿郎当的青年头次肃了神情,对蔡书北说:“看看指南图,我们现在所在地点是否记录在册?”蔡书北连忙翻阅指南:“悬空之城目前有记录的秘境共计四大类,我看看……焦土…焦土……哦!找到了!这里是正殿寝宫的后侧方空间,顺着西边走,看到一只巨大的渡鸦后,从它的巢穴里进入,便能抵达古神的宫殿。”乐修语气轻松欢快:“真是好运气啊!这位古神的寝宫只有两处通道,一处是银杏庭院,一处则是这里,但庭院需要得到首肯才会开门,渡鸦却无要求,看来我们能够顺利通过。”楼城青却问:“有直接出秘境的路吗?”“啊?”蔡书北愣住:“好不容易进来……”结果对上楼城青的眼睛,蔡书北把剩下的话吞回嗓子。嚯,真吓人。蔡书北心里默默嘟囔,然后展开指南录放到楼城青眼前:“出路有,但是在古神寝宫。”楼城青深吸一口气,越过蔡书北,御剑往西边飞去:“那走吧。”蔡书北跟在青年身后,四下张望周边环境,焦土的颜色过于沉闷,看久了便有些眼睛痛,于是她和人搭话:“楼道友,你放心吧,灼遥道友无事的,大概休息个几日便能醒了。”楼城青不发一言,加快飞行速度。“慢点,慢点啊!”蔡书北抱着琴,衣袂翻飞:“织柔道友和莫道友还联系不上呢,难道你准备自己先带人出去,不管他们两个了?”楼城青闻言止步,回头看她:“你竟然是会担心别人的人吗?”蔡书北:“啊?”“冰蛟出现时你可是溜得比谁都快,甚至推开了我一把,不是吗?”楼城青冷哼一声:“装模作样自私自利,你们嘲天宫真是将这种传统继承的很好。”蔡书北打着哈哈:“楼道友说笑了哈哈哈,我说那是不小心撞到的你信吗?”楼城青不屑与她辩论此事:“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我心中自有分辨,你也不必自欺欺人,将自个也骗过去了。”乐修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承认了对方所言。两人安静地往西而去,一炷香的功夫后,果然瞧见一只巨大的渡鸦正盘在巢穴里睡觉。渡鸦的羽毛泛着蓝紫色的弧光,楼城青停滞在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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