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的穿着是英伦学院风格。
白衬衫挺括洁净,外面套着考究且修身的西装马甲。
肩膀上侧背皮革色的剑桥包。
夜色下,淡白的街灯莹莹生光。
他很耐心地扶着卢卡,笑意清隽而温和。
温雪瑰忽然就想起初遇那夜,他送自己回来的模样。
气质清润,眸光比月色更亮。
没有一点儿阴冷、沉郁的感觉。
她蓦地意识到一件事。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他。
心脏一点一点揪紧,随即,身影也覆上些许落寞之感。
“不喜欢待在这儿?”
见状,郁墨淮走过来,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周围充斥着酒气和香水气息,原本有种十分喧嚷的陌生感。
可有他在身旁,便不觉得身在异乡。
“也不是。”
她轻轻摇摇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见她仍未展颜,郁墨淮便道:“走吧,拿上东西,我们回去。”
卢卡依依不舍地过来道别:“这就要走了吗?”
郁墨淮懒声道:“下次见。”
离开酒店,两人坐上候在门外的轿车。
这里离住所有些远,饶是司机深谙地形,也七拐八拐地饶了不少路。
路过一个灰扑扑的街区时,郁墨淮朝最远处的筒子楼扬了扬下巴,轻声开口。
“那一片,就是我离开朱塞佩一家后,住的旧房子。”
温雪瑰也望过去。
这地方竟比他在佛罗伦萨的那个住处还破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能看见流浪汉席地而睡。
还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正在争执。
好在红灯很快转绿,司机踩下油门,灰蒙蒙的筒子楼立刻被扔向脑后。
轿车逆风而行,也像逆着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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