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问题问出口,郁墨淮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随口讲起几件当时的事。
“确实挺费劲。”
“一开始,我连葱跟蒜苗都分不出来。”
他浅浅地笑着,语气十分无所谓。
“自己做饭,能比买饭省一点儿钱。越早去集市,买到的食材越新鲜。”
“这些,也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看完厨房,又去了季汀竹那间卧室的门口。
书架上摆着很多摄影册,墙上也挂着几张很好看的照片。
床头柜很小,上面静静地放着一只有年头的药箱。
反倒是书桌上,摆着许多崭新的证书、杂志等物。
见她好奇,郁墨淮便带她走进去。
离得近了,温雪瑰才发现,这些都是郁墨淮近些年得过的奖项。
最杰出青年企业家奖、年度经济人物、各种杂志专访……
往下则是许多意语文件,印着近乎满分的绩点证明和奖学金记录。
就算不看到本人,单单看到这些,也能立刻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出类拔萃的精英形象。
“这是她生病前最喜欢待的地方。”
郁墨淮看着这张书桌,声音很轻。
“她走的前一天,有一场大考,我考的不太好。”
那是个灰蒙蒙的雨天,十四岁的他打开家门,一如既往地去给母亲做饭。
母亲那时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只能喝白粥。
但他还是炖了鱼羹,煮了青菜,还将菜丝切得很细,希望这样能更好入口、更好消化。
希望季汀竹能多吃一点。
饭做好后,他一道一道地端进季汀竹的卧室,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母子两人聊着天。
季汀竹那天精神难得的好,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和他说了很多话。
末了又问他,大考考得怎么样。
他那时哪里会说谎,强颜欢笑的模样,被母亲一眼看穿。
季汀竹叹息了一声,并未追问下去,只是道:“小淮,你别自责。都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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