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谐音‘高中’。
每逢这一天,考试的学子都会受到特殊优待。
藏在巷子尾的曹家,也早早的打开了大门,曹二哥出去买油条的功夫,得了店主老伯赠送的大饼,是给他在考场充饥的。
他兴致不高的把饼放进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里,只待吃完饭就赶去考场。其实这种重大的日子,多的是考生半夜就早早赶去贡院的,但曹二哥足足的睡到现在,起来又长吁短叹了半天。
曹二哥内心是完全没把这次会试当回事的,要知道他和他爹一样,根本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多次被先生说脑子轴,不堪大用。
按道理来说,他当年连乡试都过不了的。没想到乡试放榜时查出来一群作弊的考生,榜上清出来十三个位置,曹二哥被往上挪,成了榜上的倒数第三个。
就这样中了举,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
这次会试,以他的学问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加上家里钱银状况堪忧,这次会试后,曹二哥就打算以举人之身,寻一个犄角旮旯做县官去。
刚把饼放进包袱里,曹雨薇就扭着腰走出来,在门口探头探脑,曹二哥不耐烦的问她在看什么呢。曹雨薇便喃喃道:“徐家应该已经到考场了。”
曹二哥没好气的说:“你还想着他呢?管他到没到,跟咱们也没关系。”
曹雨薇抱着点不为人知的心思,在门口张望了片刻,住在这种巷子尾巴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就冷冷的收回来目光,说:“我巴不得他考砸,不然沈春娴岂不是要笑话死我了。”
沈春娴三个字戳中了曹二哥的伤心事,曹二哥动了下嘴唇,脸色十分黯淡,末了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曹二哥埋怨道:“要不是你当初胡说八道,我已经娶了霜霜了。现在可好,便宜了那姓徐的了,想想我都二十好几了,却连个妻也没有。”
曹雨薇听的火大,姣好的脸扭曲了一瞬间,气冲冲的骂道:“什么霜霜!沈春娴的小名是你叫的吗?再说是她看不上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曹二哥也不乐意了,他油条也不吃了,直接扔在破旧的桌子上,“死丫头,我早知道你嫌弃我,不过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你就只知道在家里吃白饭。”
曹雨薇逮住机会,把曹二哥一顿讥讽,“要是我,我也愿意嫁给徐晏温不嫁给你,徐晏温再不济也有一个大宅子,手头也宽裕,你看看你,家里挤的下脚的空都没有。再说,你再投胎一次也长不出那样的脸!”
曹二哥黢黑的脸有点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妹妹,寒声道:“你这种妇人,也就只会和这个比较,和那个比较,成天想着嫁进大官家里,我看你给大官倒夜壶,人家都未必要你。”
他又浮现在沈家看见的那一张笑颜,娇美而温柔,想到她即将被姓徐的拥有,心底更加郁闷,堵的难受。站起来,失魂落魄的走去茅房,“我去解手,你和娘说一声,我等会就去贡院了。”
他一走,曹雨薇愤怒的拆开了曹二哥的包袱,一通乱翻,把几个饼子都拿出来,揣在了自己身上。
“考,就你也配考!让你考,饿死你去吧。”
一炷香后,曹二哥回来了,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把包袱往胳膊上一跨就出发了。
此时,贡院门口,官兵打着火把,站立在贡院周围,考生在寒风里挤做一团,但这时候还不能进去,需得一个个点名确认了,才会打开贡院开始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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