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慢慢搂住沈青梧的腰,将下巴抵在她肩头。
他闭着眼,轻喃:“你那壮阳药,药效发作了。”
沈青梧漫不经心,低头和他那层叠衣带作斗争:“嗯。”
张行简睫毛刷在她面上,颤如银翼:“你……坐上我腿来。”
沈青梧抬头。
张行简:“……有这么一种姿势,我想试一试。”
沈青梧:“你真的非常家学渊博啊。”
她的感叹,让他脸上升温。
他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少时看过的那些书中男女情形。
少时的好奇被二姐用棍棒打断,如今却能凭着记忆,将那些一一复原。
沈青梧还在不甘示弱:“我虽然没读过你那么多书,但我其实也看过不少。”
张行简:“你小心长针眼。”
沈青梧:“你这么重欲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又在乎什么?”
张行简微笑:“重欲的人,有美人坐怀啊。”
沈青梧听出他在夸自己好看。
她长这么大,只有张行简一次次夸她好看。闹得她分不清她是真的好看,还是他甜言蜜语的哄骗。
那都无所谓。
沈青梧搂着他脖颈,毫不犹豫地起身,坐入他怀中。腿抵着腿,腿内侧肌肤与他绷着的身相触,沈青梧低头,轻轻亲一下他微汗的额头。
他低着头,微微一颤。
他笑而不语,笑声低低的,让沈青梧再次忍不住亲她。
过了片刻,张行简低喃,懊恼:“下次不要用壮阳药了,我不需要。”
沈青梧从鼻间哼一声。
张行简说:“梧桐……”
沈青梧声音沙沙的:“嗯?”
张行简:“你说……我们这么玩下去,会不会玩出点儿不一样的?”
沈青梧:“你想玩不一样的姿势?”
张行简:“不是。”
沈青梧:“你怕我怀孕?不会的。”
张行简顿一顿。
他再次:“不是。何况你身子……那是日后的事。我说的不是那个。”
沈青梧:“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张行简轻笑:“你慢慢想吧。”
——你道我们这么玩下去,会不会玩出点儿不一样的来。
例如情。
例如爱。
例如你对我全心全意的欢喜与不能放弃。
梧桐,快点来爱我吧。
我可以漫长地等下去,一直等下去……只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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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从亮到灭。
没有人去管。
桌上的大字早已干,笔墨也没人理会。贴墙面对面的一双男女,浑然间,身心只交给彼此。
张行简喘息间,扣着她腰,轻声:“梧桐,我有礼物送给你……”
沈青梧:“怎么又送我礼物?我都没有礼物送你了,我不要你的礼物了。”
张行简:“是别的、别的……画……你上元节不要走,我有礼物给你,非常好的画,你错过了就看不到了……”
沈青梧犹豫。
张行简低声和她诉说他的画作,跟她描述上元节的热闹。他缠着她,轻声细语,温情款款,沈青梧的一颗铁石心,挣扎不已。
沈青梧屈服:“那我多待一日……但我不要你那种画了。”
张行简:“好。不要我哪种画?”
沈青梧:“不想看你画梧桐树,看你画月亮。你画点儿别的……”
他轻轻笑。
沈青梧喘着气问他,抚摸他汗淋淋的面容:“你笑什么?”
张行简:“想到一句诗,但不是很准确,不说也罢。”
沈青梧便掐着他脖颈,命令他:“说。”
极致情意间,窒息有时也能带来一种舒爽。
他闭着目,一滴汗落在睫毛上,也落在沈青梧心尖。
他一点点拨开她衣领,扔开她脖颈玉佩,要她腰间的玉佩缠到他指尖。沈青梧听到他低声念:
“入君怀,结君佩,怨君恨君恃君爱。”
沈青梧没有学过这首诗,便只用迷惘的眼睛看他。
张行简一点点倾前,一点点拂开她贴着面颊的汗湿青丝。他低声:
“你说,你是不是……恃君爱?”
第67章
东京从除夕大典开始,节庆是一贯热闹的。
今年张行简不在,主持祭月大典的人成了孔业。当日风雪过大,大典主持得十足狼狈。
朝臣私下讨论,若是张行简在,主持祭月大典的人便不会是孔业,当日气象,也不会那般无常。
这些私下讨论,被孔相斥为“怪力乱神”。
然无论那大典主持得如何,东京的主人,年少的皇帝李明书,心情都不是太好。
少帝心情差,是因为他刚将各地送来的秀女们运到东京,还没来得及接进宫如何玩耍,就收到安德长帝姬的来信。帝姬斥他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严令他取消选秀,将各地良家女子好生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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