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阮梨懵了,“你怎么知道的?”
“从话姐那儿得知的。”陈迄周迎上阮梨的目光, 他想了想, 主动说道, “严主任经常在她面前炫耀你。”
“不会吧?”
阮梨脑补了一下严温译板着张脸夸自己的样子, 质疑道,“严主任很严格,读研那会我几乎每天都要挨他一顿骂,会炫耀我?”
“你聪明漂亮,炫耀难道不是应该的?”
陈迄周表情认真,眼眸带着点点笑意,听得阮梨莫名耳根一红,可嘴上却还反驳着:“那是你。”
“我倒是想有这个机会,你给么?”
“什么?我做你的学生啊?”
阮梨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转念一想回道,“也不是不行,你教我下厨做饭,我叫你一声陈老师?”
“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陈迄周顿了顿,尾音拖长,“当我老婆,然后我出去炫耀。”
“啊?”
阮梨眼神微愣,随即笑起来,故意装傻着问:“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陈迄周摇头,“在试探你。”
“为什么要试探?害怕我不答应么?”
“嗯。”
阮梨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陈迄周会如此坦然地承认。她舔舔唇角,莫名架不住陈迄周直勾勾的视线,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就算严主任真的在话姐面前炫耀我,她又怎么会告诉你?”
话题跳得太快。
陈迄周盯着阮梨泛红的耳垂看了一会儿,接着低笑一声,倒也没拆穿她,反而顺着阮梨的话接道:
“因为她见过我们的合照,知道我还喜欢你。”
陈迄周只口未提中枪的事情,把重点落在最后那句话上。
而阮梨听到他承认分手后还喜欢自己的事情,唇角止不住上扬,在这一刻很想穿进屏幕里抱着陈迄周猛亲。
会主动表达的陈迄周她真是太喜欢了!
“那会我还回去看过你一次。”
“回申城?”
“嗯。”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迎上陈迄周带笑的眼睛,阮梨突然想问许多问题,比如当年分手为什么没挽留,也想和他说很多心里话,包括自己还留着两人合照的事情。
但她不想在电话里聊这些,更想当面亲口说,所以阮梨话锋一转,说道:
“你今天不对劲,电话打过来一直在撩我,瞒着我偷偷向谁拜师了?”
“有么?”
陈迄周笑笑,反问:“这就算撩?好像不难,我以后多学学。”
“哼,你果然拜师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是谁。”
“没拜师。”陈迄周想了想,直言道,“我刚来震中时,带队去附近雪山的哨站救援几个边防战士。其中有个年轻人,应该比我们要小点,二十来岁,头部受了伤,昏迷前念着家里人。他说他来南疆三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清,去年过年也没回家,只收到了父母发过来放烟花的视频,他哭着说他还不想死,想家,更想回家。”
阮梨沉默下来,她几乎能从陈迄周的这番话里,脑补出在哨站的边防战士坚守疆土的模样。
他们原本年轻,该拥抱繁华的世界,可却被“困”在这座雪山里。
和平之下,是无数像他们这样默默付出时间和生命的战士。于他们而言最美好的青春几年,全部献给了自己的祖国,从穿上这身军装的那一刻起,他们应该做的似乎只有咬牙坚持。
这是他们的职责,更是使命。
可他们也不过二十多岁,正值年轻,在离家之前也是家里唯一的宝贝。
视频那边的陈迄周轻敛下眼睫,似乎在想些什么,他没安静太久,很快又说:
“我昨天还见过一个男人,他的妻子儿子还有父母都在这次地震中丧生,他每天以泪洗面,说出来的话都是对家人的思念。于是我想,爱或许要及时说出口。”
阮梨看到陈迄周眼睛里的笑意又重新升起,他问,“我现在说爱你,会突然么?”
“……”
阮梨喉间莫名一哽,她想起陈迄周养父去世的事情,突然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喊他:
“陈迄周,今年春节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闻言,陈迄周神色微怔,他喉结滚了滚,语气难掩愉悦,“好,跟你回家。”
-
下午三点多,阮梨坐上了回阿尔勒什的大巴。
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时,路已经平坦了许多,灾后重建的工作也在稳步进行着。
顺着视线望过去,天空是一片蔚蓝,成群的云朵结伴追赶着风的脚步。
穿过废墟离开鹤山县,他们在晚饭前回到了阿尔勒什。
傍晚的阿尔勒什被夕阳镀了一层光,一如去时那般亮丽繁荣,熙攘的街道上,幸福的人们笑容满面。
阮梨有些出神,她在想,人类的悲欢也许真的并不相通,能治愈自己的从来只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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