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习生张了张嘴,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高响抢先了。
高响情商很高,两句话就哄得老奶奶笑呵呵的。
阮梨脑子里不断想着老奶奶的话,倏然抬起了眼,她的目光越过层层帐篷,落在县内倒塌的建筑物上,心中思绪万千。
采访很快结束。
高响专注着工作,直到站起来才发现阮梨没离开,他看着安静思考的阮梨,主动走到她跟前,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阮梨回过神来,朝高响伸出手,“好久不见。”
对于高响还记得自己这件事,阮梨是感到惊讶的。
毕竟她高一下学期就转去了南霖,和高响接触不深,这会算起来应该有十年没见了?
阮梨的视线扫过高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没细看,直接问他:
“你在这边电视台工作吗?”
“没有。”
高响说,“在老家青海,听说鹤山地震特意过来的。”
阮梨了然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和高响多聊几句,就被叫去上手术台。
高响表示理解,摆摆手说了句:“晚些聊。”
阮梨当高响在说客套话,没多想便走了。
谁知道手术结束后,阮梨刚走进休息室门口,迎面就撞上了高响。
高响见到她,脸上带着笑容,邀请阮梨去他那边吃点水果。
阮梨没拒绝。
边疆昼夜温差大,白天将近三十度,夜晚却骤然低到十七度。阮梨进屋拿了件外套,跟着高响来到了他们搭建帐篷的地方。
帐篷外燃起篝火,白日里的实习生和摄像大哥正围着坐在一起吃葡萄。
见到两人并肩走过来,他们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高响互相介绍几人认识,阮梨随着他坐下来。
阮梨开始还担心会尴尬,奈何高响说话太有艺术,情商高到让她叹为观止。
气氛始终轻松愉快。
聊到后来,实习生和摄像大哥误以为高响对阮梨有意思,纷纷找借口溜走了,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临走前,年轻的实习生还递给了高响一个“我懂”的眼神。
高响怕阮梨误会,十分坦然地解释着,“回青海后太久没遇到附中的同学,一时有些激动,实在抱歉。”
阮梨听着高响的话,突然明白唐宁宁为什么被他迷得死死的了。
“都一样。”阮梨笑了笑,她看到放在高响身旁凳子上的相机,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不由得问:“这是你的相机吗?”
“对。”
高响点头,见阮梨感兴趣主动提过来,“我工作的第一年就带着它了,拍了许多照片,要看看么?”
“好。”
阮梨自然不可能拒绝,她接过相机,开始一张张翻看起来。
能看出来高响没学过摄影。
他的大多照片都没讲究画面比列、构图和光线,似乎只是单纯地觉得这里好看,于是停下来随手一拍。
但阮梨却从他的照片里看到了活力,看到了一种对工作和生活的热爱。
相机里的最后一张,是高响来到鹤山后拍摄的。
一片废墟中,腿受伤的老奶奶抱着自己昏迷的老伴儿哭,眼泪不是悲伤,给人的感觉是喜极而泣。
凌驾于死亡之上的爱,阮梨是这样想的。
“拍得很好。”阮梨指了指相机上的照片,“介意把这张发给我吗?我想收藏。”
“当然,到时候发你。”
高响欣然答应,但他转念想起什么,又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之前的 20 2号早就找不回了,我们还是加个微信吧。”
“嗯行。”
就等着高响这句话呢。
阮梨克制不住的弯了弯唇角,加上好友后,她和高响多聊了二十分钟。期间,两人谈的不是摄影就是彼此工作上的事情。
高响在青海老家的电视台当记者,当阮梨问及他为什么考那么高的分数却去学了新闻时,高响愣了愣,随即笑着回答。
高响嗓音低沉磁性,只回答了十四个字,他说:
“世界需要真相,而真相需要去挖掘。”
篝火倒映在眼前男人的眼中,他背脊挺直,脖间挂着的工作牌被风吹得翻动了一下,像是为了响应他的回答。
恍惚间,阮梨好像看到了从前尚且年少的高响。
那时,阮梨好奇地问唐宁宁喜欢高响的原因。
唐宁宁说她不知道,随后扳着手指一条条数着高响身上的优点,数完后,唐宁宁的眼底盛满了笑容,回答:
“他这么优秀美好,难道不值得我喜欢么?”
阮梨心中情绪翻涌,忽然开口问了句:“你结婚了吗?”
“嗯?”
高响没料到阮梨会问这个问题,他神色微怔,很快接上,“单身,未婚。”
“挺好的。”
闻言,高响疑惑地抬眼望向阮梨,没明白哪好了。
阮梨淡然地接受着他的不解,没开口解释,反而扬言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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