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两人安静地并肩走在一起。
眼瞅着离停车位越来越近,阮梨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偏头望向陈迄周,问道,“那个,你们基地允许养猫么?”
陈迄周掀起眼皮看了过来,他轻抿嘴角,反问:“你又在哪儿捡到流浪猫了?”
“这我必须得澄清一下。”
阮梨笑着说,“我没捡到流浪猫,不过要是继续放任下去,招财估计离回归流浪生活也不远了。”
陈迄周听到阮梨的形容,无奈的扯了扯唇。
“养不起了?”
“也不是。”阮梨咬了咬唇角,为难一瞬,最终含糊道,“它太调皮,老是跑我室友卧室里去,她们有点烦它了。”
陈迄周沉默下来,他看了阮梨一眼,没说话。
已经走到车前,阮梨慢慢停住脚步,她看着陈迄周按下车门开锁键,长腿一迈,坐了上去。
阮梨心一沉,还未有机会叹气,眼前驾驶位上的车窗玻璃就降下来一半,露出陈迄周深邃的眉目。
“你不上来?自己走回去拿猫么?”
阮梨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神色立刻一喜,她小跑着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
“谢谢!那招财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啦,我有时间会经常过来的,真的十分感谢。”阮梨突然词穷,思忖片刻才缓慢地接上一句:
“好人一生平安。”
“……”
陈迄周系安全带的动作微顿,他抬眼望向阮梨,突然想起了以前和她在一起时的场景。
阮梨是个天生要强且怕肉麻的人。
她从不给他起什么亲昵的称呼,什么“宝宝”“宝贝”基本上不会叫,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叫陈迄周的全名。
当然,有一种情况下除外,那就是有求于他时。
说起来这种情况还十分有趣。
当时阮梨沉迷于一款游戏,一直卡在某一关过不了,尝试了二十几次都没过。在目睹他一次就过关后,软磨硬泡了陈迄周好几天,想得知过关的秘籍。
陈迄周那会见阮梨求知欲爆棚,还贩了个剑,说:“你求求我。”
阮梨听到这个无理的要求,当场炸毛回答说“不可能”就甩手走人了,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又折了回来。
用阮梨的话来说就是:心里有蚂蚁在爬。
所以后来她花了半个小时说服自己,然后面无表情、语气僵硬地说了句:“求求你了。”
如果陈迄周没记错的话,他当时被阮梨的反应逗笑了,于是玩心大起,又问她:“求求谁?”
话说到这种份上,阮梨自然也明白自己中套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接上——
“我亲爱的宝、贝。”
那是恋爱里阮梨第一次叫陈迄周宝贝,也是唯一一次,代价就是阮梨生气了三天没理他,他也哄了三天才哄好。
想到这,陈迄周淡淡地收回视线。
他握住方向盘,什么也没说,启动了车子。
发好人卡?真有阮梨的。
-
阮梨和陈迄周上楼整理好招财的东西后,又不放心地跟着他去了趟基地。怕招财换新环境应激反应更重,她安抚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离开。
陈迄周开始接触招财的时候,它的反应不止一点激烈。
可能看见阮梨不在身边,招财缩在角落里叫个不停,始终防备着陈迄周,迫于无奈,他只好给阮梨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一接通,画面对准的就是阮梨洁白干净的脸蛋。
她怼脸拍的,近得陈迄周能数清楚她有多少根眼睫毛。
阮梨那边的镜头时不时抖动着,她还在出租车上,由于昨晚夜班的原因,眼里很明显带着疲劳。
“怎么了?”
“招财有些应激。”
陈迄周说完,把手机翻转,对准了站在墙角的招财,他没靠近,选择在原地蹲下来。
招财一看见阮梨,身体立马放松下来。
它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走到手机前,喵呜叫了好几声,像是在委屈,委屈阮梨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陈迄周望着格外会撒娇卖萌的招财,表情都柔和下来。
“招财,妈妈跟你说过了呀。”电话里的阮梨有耐心地再次解释起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你暂时不能和我住在一起,你先跟这个,呃,叔叔住一段时间,下个月我就来接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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