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今天的午觉睡得有点久。
外面下了雪,她和小鹤丸都有些兴奋,想要一家叁口一起打雪仗,“那你在这里等,我去喊爸爸。”
千西悄无声息地靠近,戳戳床上的人,一个阿信还未喊出来,手被摁住,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她。
“啊!”
“妈妈?”小鹤丸的声音和千西的惊呼叫醒了噩梦中的人,“是我,是我,阿信。”千西长着嘴。
藤原扔掉了枪。
他那瞬间的表情让人过目难忘。震惊,疑惑,再是惭愧和自我厌恶。
“妈妈?”小鹤丸有良好教养,不擅自进门。千西呐声,“没事,跟你爸爸闹着玩呢。”
他竟然将枪口对准了她
枪扔在一边,他掩面。
千西拍拍他的背,“没关系啊,没关系的。”最近他试着停了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他趴在千西的膝盖上,默默无言了许多,感到湿意,她知道他难受地哭了。
“你要一个人呆呆么?”千西摸摸他的头,吸了吸鼻子,她不能哭,“那打完雪仗,你记得教他练字?”
藤原最终没有出那道门。
隔着一扇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千西和小鹤丸在外面互相打得欢快,跑跑跳跳的,而后又一起堆了圆滚滚的小雪人。
嘭的一声,他回神。
又在小鹤丸写字的时候发呆了,这种出神和注意力的涣散是生理的激素导致的,他不好控制。
小鹤丸望了望,“妈妈摔跤了。”
千西在放回高处的书籍时摔了跟头,头着地,鼓了个大包。她揉着头,鼓鼓气,又闷声放了回去才回了卧室。
这应该是他这个个子更高的男主人来做的,藤原走过去,一直偷偷看着。
忘记从什么时候,她就已经不掉眼泪了?尤其在他面前,她明明是那么爱哭的小姑娘。
晚上熄了灯,藤原在她额头上亲一亲,他每天都会如此,千西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俯在她头上方,一直看着她,暗中的眼眸黑峻,藏着许多得情绪。
“怎么了?”
藤原吻上她的鼻尖,吻到了她的嘴角,几下柔转之后,撬开了贝齿,加深这个吻。
薄荷味的牙膏很沁心凉人,千西的脸蛋却红醉醉,手捏紧了胸前的那块被角。
其实,他们很久没做了。
刚重逢,藤原很长一段时间不肯面对和亲近她,结婚后,好像对性爱也提不起兴趣,千西还怀疑过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他爱她,所以还是因为他的病。
虽然难过,她默默承受了身体的距离。
吻到了脖子和胸,他捏了捏千西炽热的乳房,啃咬了一口。
“啊”急促的不适应的叫声。
藤原鼻尖嗅嗅,她的肌肤依旧吹弹可破,她的身体是香的,四季的芬芳。
可他一直都在忽略,连她昨天准备的饭是什么味道,前天看完电影是哭,是笑,他发现自己都记不起来。
那是他的小姑娘,摔了跟头也会痛的小姑娘。
可他忽略了这么久。
“对不起,西西,”他想试一试,至少试一试,让自己的大脑装满她,而不是那些早该过去了的纷纷杂杂。
“我其实很想你,很想你的身体。”
那晚,他们终得鱼水之欢。
好似将从前的都要补回来,两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藤原大展雄风,一夜作弄了好几次,她只好求饶说自己吃不消。
自那以后,千西的双腿常为他打开。
一旦身体的距离拉近了,心也亦然。那个良善,温吞,绅士且风雅的男人,逐渐由时间还给了她,她得到了一个越来越熟悉的藤原。
隔年秋,千西在妇产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惠央,乳名椿儿。
椿儿,可抵万药的宝贝。
藤原快不惑才得此女,又肖像其母千西,宠爱地要星星不给月亮,他当时已经是法国日共负责人之一,常要做些反战演讲,那两个早就写信的瑞士同志,也来了法国帮忙。
千西是不爱带孩子的。椿儿都跟着哥哥小鹤丸,小鹤丸跟着藤原,大人在那头演讲,俩孩子便在后面玩耍。连那两位同志都随身携带玩具,哄起藤原的宝贝女儿来得心应手呢。
此去又是一两年辰光,因藤原外公去世,他带着千西和子女回了国。身体已全好了,除了耳鸣和关节痛,注意些便和正常人一样。
他在家陪了陪孩子,便要出门,千西见他要出门,嘟嘴,“才呆半天,又干嘛去?”
她又怀孕了,藤原放下鞋,跪在她身边,耳贴了贴那圆鼓鼓的肚皮,回答她,“一个中国来的女医生,桥兄的故人,又忘记了?”他上午早跟她提过,千西怀孕了后,很健忘,大小事都要说上个好几遍,他也不烦。
“哦,知道知道。她是来跟你打听?”藤原默了默,颔首,“她是几经辗转才找到了我。”千西不再追问,左右看了看,“哎?就这样去了,怎也不带点见面礼呢?”
他一尬。
常安,印象中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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